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往城门而去。
楚煜故意走在沈月卿身边,嬉笑着问:“月卿你是怎么知道会有瘟疫爆发的?”
沈月卿早知他一定会怀疑,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起,便将之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我之前和莹儿一同出门,遇到一个江湖术士,那人拦住我,说是会有瘟疫爆发,还告诉了我一些防御方法和治疗的药物。”
楚煜笑道:“月卿你不怕被他骗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沈月卿说,“未雨绸缪总归是好的。”
楚煜又似开玩笑地说:“城里人那么多,那术士倒是慧眼识珠,一眼就瞧中了月卿,也是个厉害人物了。”
沈月卿笑道:“术士之心,难以辩之。”便也不再言语。
此番说法楚煜自然不会相信,但也无从证实,沈月卿只管能够堵住他的嘴就好了,至于他信或不信,都无碍。
果然楚煜便是笑笑,不再多言。
上一次沈月卿她们之所以能出得城门去,皆是因为人数少,又得益于天色已晚,可以暗中动手脚。
但是眼下他们数十号人,且又带着几十桶药汤,一群人浩浩荡荡,显眼至极,却是只能从城门出去了。
那看守城门的几个守卫远远地看见沈月卿他们过来,不待他们走至城门边便已经心生警惕,几个人上前拦住了沈月卿他们。
“干什么?干什么?”领头的守卫道,狐疑地看着他们身后那一个个木桶,“桶里装的是什么?”
沈月卿上前,笑道:“我们知道一些治疗瘟疫的偏方,特地熬了一些草药,想要分给城外的难民们喝。”
那守卫目露不屑,看着那木桶,“真是药水?打开让我看看。”
沈月卿示意身旁的一个侍卫打开一个木桶的桶盖,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汤药,一股刺鼻的气味瞬时散发出来。
那些守卫脸色难看地捂住鼻子,领头的守卫更是喊道:“怎么那么臭?快给我盖上,盖上!”
将木桶盖上之后,那股难闻的药味才淡了些。
那守卫面色不善的说:“就这种鬼东西能医治瘟疫?姑娘,我看你还是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莹儿在一旁听得生气,指着他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些都是我们熬了很久才熬好的,当然可以救城外那些难民了。”
那守卫嗤笑道:“姑娘,第一,你们又不是什么大夫,拿着什么偏方就以为是良药?第二,就算这偏方有用,那它也用不着了,因为这城门是不会打开的。”
沈月卿冷下脸色,道:“我们所言都是实话,还请你们能够打开城门救救城外的病患。”
那守卫装模作样地说:“姑娘,实在不是我不想救他们。万一我开门放你们出去了,你们不仅没把人治好,反倒自己感染上了瘟疫,将瘟疫带进来这可怎么办?
再者,即使你们没事,但是那些难民人那么多,万一趁机闯进来了可不是小事!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一群狐假虎威的东西!沈月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强压住心里的不耐,道:“你们只管开了城门,有什么事我来担这责任即可?”
“就你?”守卫上下打量着沈月卿,“你一个姑娘家能拿什么负责?还是快回去吧。”
管家上前,道:“瞎了你的狗眼,在你面前的可是五皇子和王妃!”
那守卫终于变了脸色,看了看沈月卿和她身旁的楚煜,忙笑道:“原来是五皇子和王妃,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不要怪罪。”
沈月卿道:“那现在可以把城门打开了吗?”
这守卫虽然殷勤许多,当闻言却仍是笑着拒绝,“王妃,即使是皇上来了,但也无权命令我们打开这城门。
我们奉将军的命令守着这里,怕的就是城外的疫情蔓延到城内,你们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
沈月卿冷笑,“你们未免过于迂腐了。我们出城就是为了治好城外的人,抑制疫情蔓延,最终目的与你们一致。你们没有必要如此阻拦我们!”
沈月卿一番劝说,却是秀才遇到兵,这些守卫根本不吃这一套。
那领头的守卫只笑着说:“您是五王妃,我们不敢不敬您,但您若要我们打开城门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沈月卿怒极反笑,想再与他说个明白,却听见身旁楚煜道:“你们当真不开城门?”
那守卫道:“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很好。”楚煜笑道,反手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刹那之间已经将剑抵住了那守卫的喉咙。
沈月卿一惊,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面前的楚煜。
其余守卫见状纷纷举起长矛对准楚煜,喊道:“你想干什么?”
楚煜手里举着长剑,面上却是一派笑意,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你们不开门,我就杀了他斩首示众!”
说着长剑往前一寸,尖端已经陷入皮肉之中,血珠渗了出来。
那守卫却是个硬骨头,虽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