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此番前去甘州可有学到什么?”御书房内,皇上边批阅奏章边问。
然而久久不见回话,皇上这才抬头,看着前面显然已经恍神的太子,蹙眉,问道:“太子?”
楚璟回过神来,恍然道:“父皇你说。”
皇上面色不佳,无奈地说:“你在朕的面前神游天外,朕说什么你听的进去?”
“父皇息怒。”楚璟忙道,“儿臣只是被一些事情困扰住了,这才终日惶惶不安。”
皇上狐疑地看着他,道:“什么事情?说来与朕听听。”
太子犹疑不决,“此事……”
皇上微怒,“怎么,连朕也不能帮你解答?还是你是为自己的失神寻找借口?”
太子忙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担心此事若是说出来会殃及多人,是以才犹豫不决。”
皇上不耐地看着他,斥责道:“优柔寡断,日后如何帮朕处理国务?”
“父皇说的是,那儿臣便说了。”楚璟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的神色,道,“儿臣最近收到风声,说是五弟勾结外邦,想要谋权篡位!”
皇上批改着奏折的笔一顿,静默片刻,却是没有相信楚璟的话。
“煜儿素来闲散,不理朝政。”皇上说着,“就是朕宣他只怕他也是不急不慢,这谋权一说,却是有些不真实。”
但虽是这么说,自古以来,天子皆有多疑之心,皇上却是半信半疑了。
楚璟清楚这一点,也知道皇上不会儿一下子就相信,暗自笑了笑,又说:“父皇,儿臣本来也不愿意相信五弟是这样的人。
但是儿臣前阵子曾遭遇刺杀,抓到的那凶手却竟然是柔然人!”
皇上微惊,柔然在东黎的北方,和东黎向来是敌战国,只是自从数年前一位公主嫁到柔然之后,两国联姻,自此签下了和平协议,从此不再交战。
“时隔多年,竟然敢派出杀手刺杀当今太子!”皇上大怒,拍桌而起,“难道他柔然是想要撕毁协约了吗?”
楚璟心惊,知道自己再不挽回很可能引来两国交战,到时候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做不稳了。
楚璟忙道:“父皇息怒!那刺客并非柔然派来!”
皇上道:“你可有查出什么?”
“那刺客坦言,自己是柔然中反派,他们和五弟合作,帮助五弟拉拢朝臣,而五弟则帮他们传送情报给柔然反派。”楚璟道。
皇上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楚璟,道:“太子,朕知道你一向和煜儿不和,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胡言。
那刺客所言无从查证,很可能是想要挑拨是非,引起朝廷内讧。”
“父皇英明。”楚璟说,“儿臣起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买通了五弟府内的几个婢女想要一探究竟。
但是他们都说五弟虽然在人前散漫,回到府里却是冷漠狠毒,行事无情,而且还经常在夜里请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谈事。
他们说法相似,实在不由得儿臣不信!”
皇上沉思着,缓缓地坐回椅子上,道:“你先容朕想想。”
王府之中,众人犹如往常一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一辆马车停到了王府门口,看门的下人认出是自家的马车,忙跑上前去。
莹儿扶着沈月卿从马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
她们刚刚去看过那些租用了她们土地的贫民,那些贫民多数受过沈月卿的恩惠,一看是沈月卿来了,热情得很,送了沈月卿不少农作物。
那看门的忙过去接着东西,笑道:“夫人回来了。”
沈月卿在府里很受下人们尊敬。
沈月卿见他殷勤,笑道:“这是一些青菜水果,你拿到厨房去,让厨娘看着办就好。”
那看门的朗声应了声哎,一溜烟儿人就不见了。
莹儿失笑,说道:“小姐,他们可越来越听你话了。”
沈月卿笑着摇摇头,说道:“进去吧。”
两人走过院子,进了房间,却突然发现一个婢女在床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哎,你干什么呢!”莹儿大声问道。
沈月卿蹙起眉头,看着那婢女。
那婢女背对着她们,闻言浑身一颤,回过头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沈月卿和莹儿。
“夫、夫人好。”婢女颤颤巍巍地说。
沈月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冷地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婢女苍白着脸色,却仍强装镇定,“回夫人,奴婢只是想帮夫人整理一下床铺。”
莹儿怀疑地说:“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小姐的东西一向都是我来整理,何时需要你们插手了!我看你根本就是贼!”
那婢女猛地跪了下去,哭着道:“夫人,奴婢真的只是帮忙整理床铺而已!”
沈月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朝莹儿道:“莹儿,你去看看有没有少了或者多了什么东西。”
“好。”莹儿应道,整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