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道:“你怎么还没休息?”
璃月双手拿着托盘,走到楚稷的身边,把那参汤拿了出来,道:“我这不是叫你那么久还不回屋,心里有些着急吗?”
楚稷挑眉,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着急?”
“我……我就是担心稷哥哥你太晚休息对身体不好,所以……”璃月赶忙解释道。
“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说到这里,楚稷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璃月极少这般被他调笑,顿时觉得窘迫,赶忙转移话题道:“稷哥哥,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楚稷闻言,脸上的神色微敛,不过却不是因为璃月偷听而感到反感。
璃月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我准备送参汤进来的时候,无意听到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楚稷就伸出了一只手指抵在她的唇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我并不在意这个,我只是担心,你知道太多,会胡思乱想。”
璃月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楚稷总是这样为她着想,无微不至,自从她的父亲和哥哥姐姐离开之后,楚稷对她的照顾更是细致。
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就是不想让自己有半分的不舒心,所以他不管做什么,在自己面前总是很小心,生怕在不经意间触碰到自己的逆鳞。
一个人,能对自己这般好,已经是十分难得,有时候,连璃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矫情了?
楚稷喝完参汤之后,在璃月一再的要求下,终于回了屋。
翌日清晨。
楚稷王府的管家出来开门之后,便看到了一幅颇为血腥的场面,一个女子脸朝地趴在地上,四肢全是鲜血,只不过此时已经干涸,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管家差点被熏吐了。
赶忙去告诉楚稷,楚稷闻言,眉心紧蹙,穿戴整齐之后就出了王府。
此时王府门口已经围着好些个丫鬟小厮,一直在纷纷议论着:
“这怪吓人的,也不知道是谁,你们谁上去给她翻个身子?”
“哎哟,谁敢啊,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
人群讨论的热火朝天,看到楚稷往这边过来的时候,全都闭了嘴。
楚稷身边一个侍卫嚷嚷道:“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杵在这里不用干活是不是?”
那些人听了他这话后,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全都做鸟兽散,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楚稷见到那女子的时候,眉心紧蹙,让人将女子翻过来,好看看到底是谁。
虽然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是当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眉心拧得更紧。
那侍卫翻过那女子的身体,果然就是翠儿没错,只是她不仅四肢有血迹,就连嘴巴上都有许多的血迹。
侍卫查看一番后,对楚稷说道:“王爷,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连舌头都被拔了。”
此时地上的翠儿也已经清醒,看清楚自己出现在什么地方之后,眼眸中莫名感到一阵惊慌,她抬头一看,见楚稷正站在自己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心中更是一阵骇然。
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嘴里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艰难的伸出一只手,要去拽楚稷的衣摆,脸上神色痛苦,眼眸中多了几分哀求,似乎是想求他放过自己。
楚稷蹙眉,对着一旁的侍卫道:“没用的东西就不要留在王府,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他便转过身走了回去。
翠儿的舌头虽然被拔了,但是她的耳朵没有聋,听楚稷这么说又是好一阵呜咽,匍匐着身子下去拉楚稷,可是此时她行动困难,根本就是望尘莫及。
再加上一旁的侍卫见她这样,一脚将她踹翻在地,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神色冷漠的说道:“王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是自我了断,还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可是翠儿经知晓了结果,如果不是自我了断,那也只会生不如死,到最后再活活的被折磨死,相比之下,自行了断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手哆哆嗦嗦,又十分艰难的拾起地上的柄匕首,把匕首举到自己的跟前,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唇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看得一旁的侍卫不由得眉心紧蹙,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翠儿双眸寒光大绽,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举着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口,这一下仿佛是用光了她所有力气,匕首的刀锋进入体内之后,她便像一只毫无生气的木偶,瘫倒在地上。
那侍卫见她这副惨状,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后,又让别人来处理她的尸体,自己也走进府内。
就在这时,王府外面一个隐蔽的地方,一个黑影匆匆闪过。
楚煜王府中,那个黑影正在楚煜跟前,跟他说起了自己方才所见之事。
楚煜挑了挑眉,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对于翠儿也没有半分的怜悯,这不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