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酒楼大厅,真可谓是忙得热火朝天,店小二正忙的找不着北,突然被一位浑身酒味的男子一把抓住,细细看去,竟然是副满脸通红的癫狂模样。
当下心中便生出一股子不快来,可客人便是他们的天老爷,自然是发作不得的,连忙端起满脸笑容,问道:“这位爷有何吩咐?若是累了小店有上号的包房或客房可供休息。”
“不必了!”李兄满脸急不可耐的模样,从包裹中掏出几枚银钱,在小二面前晃了晃,道:“在下不过是想跟小哥打听个事儿罢了,小哥可别见怪。”
这种人他到见得多了,只是这端着银子的做派倒是头一次见,到有种你若不说我便不给的感觉,真真可笑。
“爷请问吧,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必定是知无不言。”话虽如此,也不过是客气客气。
李兄笑了笑,问道:“你刚刚可曾见过一位女儿家,一副江南做派,头戴面纱,身旁还跟着一位婢女?”
小二一愣,他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那位可是他亲自接待,连住的厢房在哪都一清二楚。
可此人一看便知是不怀好意,如此人物,也不知为何会盯上她,无论如何,对她而言定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这位爷,你看我们这人来人往,小的早已忙得是四脚朝天,哪还有工夫去看旁的,更何况小店虽算不上是极其显贵,但各路人马还是很有一些的,你要找的那位女子,一无特色,二不起眼,这我如何晓得?”店小二面上十分为难。
“呵呵,这便是小哥在说笑了,我可晓得,这凡是在梵楼里面当差的人物可都不是吃素的,小哥如此慧眼,又在生意场上往来多年,可谓是经验十足。各路人马虽多,江南女子却也是寥寥,这莫非还有小哥不知道、摸不透的人?”李兄自然是十二万分不信的。
“这便是爷抬举小的了,我虽然还算有些待客之道,不过也是混口饭吃,虽在此处多年,有了些经验,可也是个凡人,不过也就两双眼睛、两条腿,如何能掌握这么大的一张人际网,如何能将所有人都摸透?”店小二说至此,话锋一转,又道:“爷您也看看,现下还忙着呢,此事我到真是不知,还希望您多多担待,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我也不便多留,若您下次有事儿,要是小的能帮得上忙,必定是使出十二万分的劲头来。如此,小的就先退下了。”
李兄一听此言,面上竟然不复之前的友善,宛若换了一副面孔,饱含嘲讽之态,怒道:“不过是个跑堂的,给你几分脸面算是看的上你,如今竟然还给脸不要脸。你们这儿可不止你一个跑堂的,你既然不识抬举,那我也不劳烦你了,问别人便是。”
说完竟然甩手边走,小二一愣,这位李兄他平日里也打过几次照面,一向都是最为谦和不过的,只是酒量却不甚好,醉酒之后却如此丑态,真真是马有失蹄时了。
看他的做派,只怕是没那么容易放弃。
沈月卿正同阿眠说着话,厢房外却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吓的二人皆是一惊。
阿眠回头看去,沈月卿的眸中却逐渐被镇静填满,似是安抚的对她点了点头。她定下心来,问道:“来者何人?”
“是我呀,劳烦姐姐开开门,让我把茶水给端进去。”来者正是小二。
“茶水?我们点的茶水之前便上过了。”阿眠心中疑惑,隐隐生出些不好的念头来。
“凡是入住的客人都要赠送一壶茶水,这是本店的规矩。”小二顿了顿,道,“姐姐受累,就让小的进去吧。”
“多谢小哥好心,只是饮茶过多只怕是对身体有恙,即便送来了我们也饮不了几杯,怕是浪费。在此谢过小哥了,只是茶水……还是免了吧。”阿眠回头看去,却见沈月卿竟然戴上了头纱。
心下疑惑之时,小二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只管送茶,这是小的的本分,旁的一概不论。无论客人您用不用这茶,小的是一定要送到的,否则掌柜的只会说我没恪守本分,是要狠狠责罚的,还望这位姑娘念在当初我好生接待,现下放我进去吧。”
“让他进来吧。”
阿眠正望着沈月卿,颇有些犹豫,听闻此言,虽然心下仍有疑惑,却毫不犹豫的听吩咐做事,毕竟她可是要一辈子效忠主子的。
“好,请进吧。”
话音刚落,门便吱牙一声开了,小二朝里望去,那位女子正端坐在一旁,仍带着头纱,却有着一股子不凡的气派。
“小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阿眠急忙催促道。
小二一惊,一边念叨“失礼,失礼。”,一边跨步向前,走了三两步,刚将茶放在桌上,便听得那位姑娘道:“小哥走这么一遭究竟所谓何事?总不得是真的请我们喝茶吧。”
小二一愣,这位姑娘到是个聪明伶俐的,同这种人讲起话来,的确是方便许多。
“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明为送茶,实则是有一个消息,要同姑娘们知会一声。”
“何事?还望小哥快快告知才好。”阿眠性子颇为急躁,一听这话,急忙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