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说的是,说的好听那叫生意人,说得不好听点,不过是些老土的暴发户罢了。√”王兄抿了口酒水,继而道,“听说江南商户人家动辄七八上十个小妾,庶女更是不计其数,一个没了再生一个便是了,哪里会心疼?若是能送出去促成一笔交易,得来的何止是黄金万两?这也是间接和那些大人攀上了关系,那可真是顶顶的好买卖。”
“正是如此,言老鳖那个蠢王八,以为自己女儿是多大的红人呢?不过是个妾生的庶女,跟她那没脸没皮的老娘学了些勾栏瓦舍的狐媚本事,自己去勾引那张家公子哥,还要她那老父亲撒泼才得来的名分,夫家自然是不喜欢她的,如今她那郎君不知被塞了多少江南来的姑娘,整日乐不思蜀,哪里还顾得上她?不过是个失宠的破落户,就是占着个正房的名分又如何了?言老鳖还自以为是个什么人物,整日猖狂,我呸!”
李兄骂的那是口干舌燥,连忙干了一碗酒,这才得以咽下这口气。
“李兄,何必同他如此置气,他上次作出那等事情,差点闯出滔天大祸,连张家也被连累的差点一蹶不振,若不是现如今张家自顾不暇,他哪里还能这般逍遥自在?你且看着吧,这段时间一过,他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王兄拍了拍他的背,面上显露出一丝得意。
李兄一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凑过去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么说,张家是打算要出手了?”
“那是自然,家族存亡之事岂是儿戏,张家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你且等着好戏瞧吧。”王兄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看他能嚣张到几时。”李兄端起碗,唤道,“来,王兄,在下敬你一杯。”
“好,好。你我今晚何不去那花柳巷,好好消遣一番。”
说完二人便发出几声淫笑,沈月卿在一旁听得实在觉得反感,但为了收集情报却不得不忍耐,可现下话题越偏越远,她也毫无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当下便对阿眠使了个眼色,二人急忙快步离开。
可那王兄却对着二人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李兄会意的瞧了他一眼,坏笑道:“王兄倒真是个风流人物,你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如今这是怎么了?江南娼妇的魅力果真这么大?”
王兄回过神来,坏笑了几声,便凑过去感叹道:“你别说,这江南女子倒真是颇有些滋味,刚刚那个头戴面纱的女子从我身旁走过时,身上的香味可真真是那些胭脂水粉的俗物比不上的,勾栏瓦舍的女人再妩媚,也不及她们的柔弱娇美。”
李兄半信半疑。“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你说的,好像你尝过她们的滋味似的。”
“李兄这便看轻我了,在下曾去他人府上做客,他们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爱玩,我跟着他,自然也是得了不少好处,尝了不少新鲜滋味的。”王兄边说,面上颇带着些回味,似是真的感概一般。
李兄见状,原本是半信未信,现下已经是深信不疑了,忙道:“若王兄说的是真的,那小弟可真是羡慕的紧啊。只可惜在下还未曾试过……到颇为遗憾的很,王兄可有门路?小弟可全仰仗王兄‘提携’了。”
王兄哈哈一笑,面上却有些无奈,惋惜道:“实在不巧的很,若我还同他来往,我必定将李兄好好引荐给他,只可惜他前不久便被家中老父痛打一顿,并强行断绝于我们往来,现如今,我是再也进不了他们家的门了。”
“若如此,到真是可惜了很呐……”李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满脸写着遗憾。
王兄跟着叹了两声气,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眼咕噜一转,忙拍手道:“李兄若真想尝试一番,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兄一听,又惊又喜,忙追问道:“王兄请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刚刚那位女子,可不正是江南货色吗?”
“这……”李兄一愣,犹豫道,“这未免,太过荒唐……太不谨慎。”
“哎。”王兄摇了摇头,一副你颇不上道的样子,“她如今一人孤身在外,这说明什么?要么就是上面那位嫌她伺候的不好,随手将她打发了出来,要么……就是主母嫌她太过狐媚,又将她遣送出来,总而言之,都是个不讨好的弃子罢了,不论是死在外面,还是失踪了,都不打紧,难道他们家还会为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人大动干戈不成?”
“王兄说的颇有些道理,只是,她若真是被赶出来,怎会到这来吃酒喝茶?”李兄尚且还在犹豫。
“也可能是家中来时便有银两傍身,或是上面那位嫌她可怜,随手打发了点银钱罢了,她们从小锦衣玉食,有了点钱就拿来挥霍又甚好奇怪的。”王兄嘿嘿一笑,“李兄怕不是怂了吧?要知道,这机会可不是常有的,你若真想快活,不拼一把怎么得行?你若再这般犹豫,煮熟的鸭子怕都是要飞走了。”
李兄此时正醉的一塌糊涂,听王兄这三言两语,顿时心中一阵激动,原本的那些担忧谨慎倒是消失的一干二净,只见他一拍桌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乐道:“王兄讲的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