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转头,定睛一看。屋内站着两个人,都穿着中京净军的服饰,两个人面容冷肃,一人拿刀,一人执鞭。
厅房与卧室用白色的帷幔隔开来,帷幔低垂微微有风,吹起纱幔一角,隐隐透出后面的紫檀木床,上面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散着发。
只听里面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低沉,轻飘飘一句。
“杀了。”
两个人对看一眼,齐齐向乔昭冲来。
电光火石之间,长鞭犹如灵活蛟龙朝乔昭面门而来,卷起阵阵呼声。乔昭下一意识拿刀去挡,下一刻,剑锋凌厉向自己汹涌而来,乔昭面色一沉,侧身迅速闪躲,鞭子灵活转向,又向乔昭前胸袭去。
求人办事,乔昭本不想伤人,况且这两人能守在徐纾言的寝卧,必定是他的亲信,乔昭下手多是防御为主。但是这两人明显是下死手,乔昭再心软就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了。
乔昭握紧手里的刀,看准机会,疾步上前挥动大刀砍下,疾如闪电。徐霁一惊,忙拿剑抵挡,没想到乔昭力气如此之大,竟震得他虎口发麻,差点将剑脱手而出。乔昭毫不犹豫当胸一脚狠很踢去,徐霁猛地被踢飞出去。
眼看徐霁不敌,徐淮立刻挥鞭而上,乔昭转身躲开,鞭声飒飒作响,就在耳边。覆面的黑巾被扯下,飘扬的落在地上。乔昭心一横,看着近在咫尺的鞭子,直接徒手抓住,徐淮完全扯不动 。乔昭用力一扯,徐淮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鞭子也脱手而出。徐淮失了武器,赤手空拳还想上去同乔昭缠斗。
“没用的东西,还不退下。”帷幔后面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徐霁徐淮二人满脸不甘,但还是立刻收拾起身,退出门去。
乔昭正身对着帷幔,夜已深,只余几盏烛光还亮着。
一只手掀开纱幔,手指瘦削修长,骨节分明,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在烛光的映衬下莹润生辉。缓缓一道身影从帷幔后面走出,白衣黑发,面容舒冷,眉眼隐在烛光下更显冷寂。
乔昭一时有些呆住。
“原来是乔小姐今夜前来拜访,真是别出心裁,让咱家好生惊喜。”徐纾言抬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
乔昭回神,眉眼透露着英气,身姿笔直,犹如一柄利剑,没有半分畏惧。
“今日是乔昭冒犯了掌印,但掌印也送了一份大礼给乔昭,算平了吧。”乔昭看着徐纾言,语气毫不退让。
徐纾言从乔昭身边走过,淡淡香气萦绕,今夜天气冰冷,夜里还起了风,徐纾言却只着单衣,慢慢坐在厅房的软椅上。
“平了?”徐纾言冷哼一声,看着乔昭的眼里尽是冷漠。
“擅闯咱家府里,还没见有人活着出去过,乔小姐是第一个,不愧是乔大将军的女儿,当真是好身手。”
乔昭自治理亏,向徐纾言端正的行了个礼,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扭捏。也不似朝堂上那些武官,头是低下去的但眼里却满是不屑。
徐纾言眼神动了一下,眼睫低垂,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今夜是乔昭的不是,这就像掌印赔礼道歉。”乔昭抬起头来,略带笑意,看着坐在上位的男子。
“乔昭今日来访是想求掌印一事。”徐纾言不发一言,但也没有阻止乔昭继续说。
“听说圣上已经吩咐让太尉周承远率领十万大军前去肃州支援定北军,乔昭认为周承远此人不堪重任,还望掌印在圣上面前提点几句,换个人。”
乔昭一口气说完,静待徐纾言的反应。
徐纾言面色冷静,瞥了一眼乔昭,不紧不慢开口道:“乔小姐又怎知周大人不堪重任。”
乔昭想起以前父亲上朝回来后,偶尔会和宁安郡主说些朝中之事。
当今圣上五岁登基,自己还是个奶娃娃,如何能管理朝廷。且当今圣上并非太后所生,因此这么多年,北齐一直由先帝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周承钰把持朝政。
可小皇帝一点点长大,不再是个小孩子,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和羽翼,在政事上与太后也有不少分歧。
徐纾言自入宫开始便一直伺候当今圣上顾昀之,两个人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有时候徐纾言的行为就代表了当今圣上的意思。
乔昭偷听到皇帝和太后昨日意见不合,徐纾言发了好大火。而昨日朝中最大的事情便是乔愈年的援助急报。
乔昭就这么盯着徐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