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忙从后院过来,一眼就看见十几个带刀的军爷煞神似的站在酒楼进门处,也吓得不清。
但又不得不上前,颤巍巍的走过去,强颜欢笑道:“几位军爷大驾光临,不只是住宿还是吃酒啊?”
为首的人,没有立刻回答,用目光将酒楼巡视一遍。被他冰冷实现扫过的人,都静若寒蝉,低头不再与其对视。
“要一件安静雅致的屋子 ,最上乘的。”只见那个净军将一锭银子丢到了掌柜的怀里。
“这......怕是有些不方便......”掌柜一时有苦说不出,今日休沐,酒楼的好位置早已经订满,且都是常来的老顾客,甚至连大堂都座无虚席。
只见那净军目光一扫,定定的看着掌柜,目光犹如实质,压迫感让掌柜脸上渗出汗来。
掌柜只能讪讪一笑,直抹头上的汗:“今日实在是没位置,要不几位爷稍等一会儿,我上去催催。”
“催什么?直接让楼上的人滚下来便是。”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嚣张跋扈。
方才进来的净军对着徐淮拱手,整齐道:“徐少监。”
徐淮走进来,拿着鞭子的手指着二楼,二楼上许多人听到动静都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热闹。
盯着徐淮的鞭子,徐淮嘴角挂着极为恶劣的笑容。鞭子指着一个房间,众人都将心提了起来,尤其是那间房里的人,心中更是紧张。
心里暗道:不好,这顿饭看样子是没福吃了。
徐淮又笑着将鞭子挪开,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随后徐淮直接指着位置最好,视野最佳的一个房间,语气散漫阴骘。
“就那间房,上去跟他们说,限他们十秒之内下来。不然......”
徐淮冷笑一声,将鞭子一甩,在空中甩出一道残影。
掌柜这下是真不淡定了,徐淮指的那间房恰好是乔昭和林珩的那间屋子,这两位也是掌柜惹不起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动作,头晕目眩,只恨不得当场晕过去才好。
“不然什么......”楼上的人探出头来,声音清亮干净。
乔昭看着楼下的徐淮,笑意晏晏,口气却是漫不经心的,仿佛自己不是事件的主人公,只是个看好戏的路人。
“原来是乔都尉,真是什么地方都有您呢。”徐淮皮笑肉不笑,声音沉沉,“阴魂不散。”
“徐少监好生霸道,一言不合就让人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酒楼是徐家开的。”乔昭面色不变,嘴角微扬,慢条斯理的开口。
“赶紧把位置让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徐淮盯着上面,眼神势在必得。
“倘若我说不呢。”乔昭声音清冽,眼里一片冷意,半分不让。
乔昭言罢,只听铮鸣一声,楼下的净军齐齐将剑拔出,对着上面,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拔剑而起。
乔昭低头轻笑一声,眼里满是戏味,手指缓缓从匕身擦拭而下。
“今日正好给我的匕首见血开光。”
气氛剑拔弩张,酒楼里安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
......
“徐淮,怎可对乔都尉如此无礼。”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今日徐纾言穿得雅致,竹青色的长袍,银色暗纹低调,芝兰玉树,像是名门望族出来的翩翩公子哥。
徐纾言后面跟着徐霁,想必也是趁着今日休沐,逛一下肃州。
“掌印。”徐淮拱手行李,退至徐纾言身后。
“我当今日狗吠得这样大声,原来是有主子在后面,狗仗人势呢。”
乔昭站起身走至二楼窗边,楼下的人皆望向她。
笑容云淡风轻,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温和又平易近人。但是这笑经不起细看,但凡你仔细瞧着她的眼睛,就能发现里面充斥疏离和冷淡。
“你放肆!”
徐淮气急,这人竟然骂他是狗!徐淮在宫里宫外,谁看见他不是毕恭毕敬的,除了徐纾言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乔昭三番五次挑衅他,今日居然骂他是狗!
鞭子一甩就想冲上去给乔昭个教训,被徐霁一把摁住手,徐淮转头瞪着徐霁,想要甩开他的手。徐霁死命摁着不让他挣脱,沉声道。
“冷静点!你打不过她。”
乔昭扑哧一笑,这下笑容里到有了几分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