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里的一切渐渐在他们身后消失,无论是巨大榕树还是肃穆的佛像。
走出寺庙大门以后,徐纾言有意往僻静的地方走去,乔昭跟了上去。
“听说乔都尉在战场上足智多谋,屡立战功,想必日后回了朝廷,定是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徐纾言转头看向乔昭,笑意不达眼底,说出来的话也是凉凉的。
“监军谬赞,为北齐冲锋陷阵,乔昭义不容辞,名利只是身外事,未曾想过那些。”
乔昭说话滴水不漏,她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莽夫。昌敬侯府出来的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徐纾言话里有话。
“那乔都尉日后回了中京有何打算?或者中意那个位置,咱家必定在圣上面前为都尉提点两句。”
徐纾言脸上依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哪怕是姣好的面容都在阴郁气质的衬托下,显得可怖。
他的话已经很明了,徐纾言很直白,甚至不愿意遮掩一下自己的想法,乔昭再听不懂就是个傻子。
徐纾言想拉拢她,或者说拉拢她背后的势力。
乔愈年在朝堂上从来是中立的,从不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私下与朝中官员来往并不密切。但是乔愈年在武官中颇有声望,他是一个忠君爱国,刚正不阿的纯臣,自身实力十分强劲。所以许多人私下都在拉拢他。
但是拉拢到乔昭这里,倒是第一次。乔昭五年前还是年纪小,上面有哥哥顶着,所以她从不参与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且乔愈年和宁安郡主也无意让她参和这些事情,所以乔昭生活十分单纯。
一朝事变,乔昭来到肃州。这五年都是刀光剑影的活过来,睁眼闭眼就是打仗,自然无心想这些事情。
徐纾言一来,就把主意打到了乔昭身上。
乔昭望向徐纾言,眉眼一弯,开始装听不懂:“论功行赏,圣上自由决断,乔昭怎敢僭越。现下最要紧的还是早日击败西戎,让百姓安居乐业。”
她拒绝的很委婉,摆明不想参和进来。
徐纾言听她装傻充愣的话,莫名发笑,又一瞬间沉了脸,山雨欲来的样子。
“乔都尉倒是挺会说场面话的,大道理一堆又一堆,就是有些不识好歹。”
徐霁徐淮已经准备好马车等候在一旁。
话不投机半句多,徐纾言在朝中谁不是殷勤巴结他,到了乔昭这里就是推三阻四的。
不过她确实有这个实力,或者说她的背景让她有这个实力,拒绝徐纾言。
徐纾言登上马车,掀起车帘,凉薄的看了一眼乔昭。
轻声道:“那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