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看你们喜欢。”乔檀小道,“这些拿着慢慢吃,姐姐给隔壁小甜姐姐送些过去,你们困了就睡觉,乖。”
便把大罐子往两个娃手里一塞,带着小罐子,抓了一把果干,折了一段破布子去了隔壁家。
徐氏一家也刚吃了饭,夫妻俩正打扫院子,小甜小容姐弟俩则坐在地上玩打石子,看小甜气急败坏的表情,应是输给她哥不少。
“张叔,徐婶,你们在家呐。”
听见乔檀的声音,徐氏立刻放下扫把,热情的把她让了进来:“檀儿来啦?吃饭了吗?”
“吃过了。”乔檀笑着答过。
“檀儿姐你先坐。”小甜抓着一把石子朝她招手,“等我赢回铜板再跟你玩!”
得,兄妹俩还玩上钱了。
“容哥儿,你差不多行了,非要把你妹妹手里那几个铜板赢光,惹她哭了才高兴吗?”徐氏凶了张小容一句,扭头笑眯眯地对乔檀道,“快过来坐,呀,这不是山里的破布子吗?酸溜溜的,又涩又粘,我都不爱吃它,你拿着一枝做什么?”
乔檀有些尴尬地将手里的破布子晃晃:“这东西是不如别的野果好吃,但生命力顽强,随便一栽就行。还能做成小菜,用来提味,下饭都好。”
“这玩意还能做成小菜?”徐氏诧异道。
乔檀点头:“是,只需把它放在锅中煮熟,捞出来加上盐水、大蒜、姜等配料,趁热搅拌,放在罐里压一压,腌个十天就行。”
“是嘛?”徐氏半信半疑地接过乔檀手里的破布子枝杈,“那我种起来,做做试试看。”
“娘!檀儿姐,你们在说什么呀?”
见徐氏和乔檀说得热闹,小甜凑了过来,问。
乔檀便将带来的东西递给小甜:“这是我做的果干和蜜饯,你尝尝。”
“蜜饯?”小甜捧着小陶罐,闭起一只眼,好奇地往罐内打量,“油亮油亮的,闻起来甜滋滋的。你买麦芽糖就是为了做这个?”
说着伸手捏了一块放入口中,眼一亮,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好好吃啊!像在吃糖,却比糖好吃多啦!檀儿姐,你怎么不把这蜜饯拿到早市上卖啊!吃了多浪费!”
“太少了,也不方便定价,做来解解馋,随便吃吃。”乔檀笑着道。
小甜点点头,用胳膊撞了撞一旁的徐氏:“娘,我就说檀儿姐能耐大吧。”
徐氏一脸欣慰地称赞:“是个能干的,你娘在天有灵,能合上眼了。”
乔檀笑而不语。
徐氏低头看了看乔檀带来的破布子,抬头,复又将眼前瘦瘦弱弱,眉清目秀的姑娘打量了打量,踌躇道:“既是要种这个破布子,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乔檀心里一咯噔:“呃……不会是孙屠户儿子的事吧?”
徐氏憨笑一声摆手:“哎呀,不是。我原以为你们姊妹三个活不下去,所以才给你想了这么个办法,如今你既找到了活路,我自然不会再提孙家的事,不过……”
徐氏话音一转:“不过那孙家确实是极好的,你若回心转意,要跟我说。”
乔檀晕了晕。
“那徐婶是……”
徐氏方才道:“嗐,是这样,我和你张叔想借你家后面那块地种点菜,你看行不?”
乔檀眨眨眼,想起了自家房后的那一大片无人照顾的麻地。
姜氏落难至麓平村的时候,身上只有不到二十两银子,勉强买了个草屋度日,草屋的主人可怜她孤儿寡母艰难,便将房后面的地半卖半送给了她,姜氏养麻织布,这才养活了三个孩子。
姜氏一病,地便荒废了,成片的麻或枯或死,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至于徐氏家里,她家原本有田地,然而张四早年间生了场重病,不得已卖地换钱治病,后家中一直贫困,连佃地的银子都拿不出,院子又小,随便种些葱和西红柿就满了,是以夏日里多以吃野菜为主。
她有能用的地,却不会种,徐氏和丈夫会种地,却没施展的空间,他们两家倒是刚好能合作。
当下与徐氏一拍即合:“行啊,当然行!我娘不在,我又不会养麻织布,与其荒着那块地,不如种些菜,这样我们姊妹也有的吃。”
徐氏听罢眉开眼笑,一把握住乔檀的手道:“这是自然,你爱吃什么都告诉婶子,婶子给你种。那么大一片地呢,足够咱们两家人吃了!”
即将实现蔬菜自由的乔檀也很开心,徐氏得意洋洋看丈夫一眼:“我就说檀儿会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