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苏轻嗤一声,“谁要他毁?我早就相中了我们府衙一推官之子,他少有才干,学问也好,等我出宫,就嫁他。”
章佩佩心知她是气话,却还是劝道,“你别胡来,一个推官之子哪有本事娶你这四品大臣之女?我告诉你,你可以不嫁燕承,可也千万别轻易把自己交待出去?女人,不要轻易下嫁。”
二人在这商讨一番男婚女嫁之事,就看到凤宁乖巧地抱着膝盖看着她们俩说话,那双眼干净地跟葡萄似的。
章佩佩点了点她眉心,
“你呀,就什么都别想,陪我留在皇宫。我呢,一定要当上皇后,罩着你一辈子。”
凤宁被她说的脸红,将脸埋在掌心,“陛下可看不上我。”
章佩佩气道,“他若看不上你,就是瞎了眼。”
话未说完,再次被杨玉苏捂住了嘴。
“祖宗,你有人罩着,我们可没有,别再连累我们了,你下车吧。”杨玉苏嫌弃道,
章佩佩哈哈大笑。
至午时抵达西山关,杨婉早就安排了人收拾一件客栈来,专供姑娘们用膳。
羽林卫守在外头,闲杂人等不敢进来。
燕承与韩子陵就坐在对面的酒楼,手里抓几个包子,目光带着狠劲瞪着这边窗内的杨玉苏。
韩子陵这几日心情恹恹,原不打算出门,直到听说凤宁也来了,遂与燕承一道赶来。
杨玉苏和燕承的事,韩子陵也有所耳闻,别看他自己心里一派愁肠,劝人倒是很有本事,
“燕兄,毕竟是御前女官,你现在可得收敛一二。若是惹了陛下不快,可就麻烦了。”
燕承轻哼一声,“她哪里是要嫁给陛下,她分明就是躲我!”
“不就是两年吗,我等她两年,看她出来还有没有话说。”
韩子陵倒是一针见血,“燕兄,关键不在她而在燕府,燕府若是正儿八经上门提亲,杨家能不答应?”
京兆府尹不过一四品官,燕国公府却是世袭罔替的阀门。
杨家没有理由不答应。
这话捅到燕承心窝子。
他闷闷咬了一口包子,扔下一锭银子,先出了门。
宴毕,姑娘们三三两两往集市去。
西门关的集市,成回字形,有里外两个四合院落,当中一条笔直的官道通向西门关,将集市划分成两半。
羽林卫已经清场,只许官宦贵女与夫人们闲逛,就连燕承等人也没被放进去。
西门关集市不比京城,除了一些南来北往的行商与当地坐商,更有不少老百姓在此摆摊,集市十分热闹,没有特别的繁华,却是有一种别样的人间烟火气。
也有些许西域来的胡商在此做买卖,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原话,逢人露出一口白牙,赠上一小盒迷迭香,倒也惹得贵妇们流连驻足。
章佩佩花钱素来大手大脚,见一样买一样,身边的侍女已揣了几篓子宝贝,她还没个消停,对着凤宁也很大方,挑了一盒最精致的绢花,“呐,这个送你玩。”
凤宁双手背在身后,只管摇头,“我每日要在御前当差,一身官服,一支玉簪,其余的什么都不许用,你给我也是白搭。”
章佩佩气得瞪她,“你不是怕陛下不喜欢你么,等回头得了机会,我给你置办一身新裙,再戴上这支绢花,还不迷死他?”
凤宁脸一羞,大约是觉得她口无遮拦,拔腿就跑了。
杨玉苏狠狠剜了章佩佩一眼,“祖宗啊,你以为人人是你。”
章佩佩看着落荒而逃的凤宁,笑弯了腰。
凤宁是故意跑开的,方才章佩佩已赠了一支湖笔给她,她不能再要旁的。
杨玉苏追了过来,见她停在一处笔墨铺子,也不用问她,径直买了整整一套,打算回去给她。
凤宁一眼看出她的用意,板着脸道,“我不要,你买了我也不要。”
她早就问过,一支上好的湖笔要一两银子,一卷宣纸要五百钱,墨锭也不便宜,至于砚台那是想都不敢想。
“谁说给你的,我自己用。”杨玉苏瞪回去。
凤宁小嘴一咧,“我认识你这般久,何时见你认真习字了?”
杨玉苏懒怠与章佩佩有的一拼。
杨玉苏看着倔倔的凤宁,眼眶忽然泛了红,“咱们俩什么交情,我还指望将来你得了盛宠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