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瞎子看不见,辜负了这一番美景。
“现在你的命可不只属于你一人。你不图如何回报,反而打算一走了之?”
天恕蒙着绷带的脸看起来十分隐忍,也许他早就习惯了忍耐的生活,即便十六夜的发言等于要控制他本人,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抗。
他匍匐于地,恳求着原谅。
十六夜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冰冷。
“你本该死在悬崖之下,是我救活了你。那你的命就不再是你的,而是我的。天恕,我很失望。平田那么小,饿成皮包骨都挣扎着活下来。蝴蝶都知道要先报仇再寻死。怎么轮到你就逃一头扎进自己的世界,逃避现实呢。”
她拿起一只卷轴,站了起来。
天恕一声不吭的伏在地上,等待最后的发落。
瞎子,没眼睛,有查克拉,是忍者,黑长直虽然白了一点,性格严正持守。别人可能不知道,放在战国忍界,无外乎就是那两个玩眼睛的血继家族。
宇智波?不。他们的脾气可不会这么温吞。
那就只剩一个答案——日向。
“抬起头来!”不容拒绝的语气。
天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依照吩咐做了。
“他们有特殊的追踪手段,无法隔绝。”
“你以为我是谁?”
十六夜竖着卷轴,挑起他的下巴。
很好,额头上没有后世的那个难看的印记。呵,还是个本家。
一把捋起蒙在眼上的绷带,露出下面凹陷的眼睑。
真是十分的好!日向居然还有挖眼的传统?移植?备用?难不成还打算攒着做地球大炮反攻月亮上的真正本家?
“你这双白眼,是谁挖的?”
“我是自愿的。”
被迫仰起头的姿态非常不舒服,但姬君身上的气愈发狂暴,简直在背后形成了张牙舞爪的枝丫。
天恕出身于血继限界为白眼的日向一族,论起洞察力,比之宇智波的写轮眼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他瞎了,可过往的忍者经验让他心不瞎。人眼看不见,但心看得见。
“哦?!那你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
“如果我不把眼睛留下,将我私自放走的兄长就会被打入分家。”
十六夜眉毛一扬,问:“你兄长是谁?”
“日向天忍。现在他应该要接任族长了。姬君大人,您的力量神秘诡谲,不属于此世。不要因为在下暴露您的底牌。任何人都不要。”
日向天恕退后一步,俯身行礼。黑白相间的长发铺洒在两侧,显得衰老而哀伤。
“这世间礼崩乐坏,君不为君,人不能为人。忍者独立于众人之外,被当做怪物对待。只有您这里还能保有一丝安宁。在下实在不愿让外界的纷争毁了您的心血。”
日向天恕自认为已经尽最大努力将自己的担忧表达清楚,如果姬君大人能体谅就再好不过。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谷底,他已经苟活了三年。足够了。
姬君再怎么强,也只有一人。一个人能庇护的程度终究有限。他不能,也不该因为一己之私将所有人的希望拖入忍族的追杀之中。
笼中鸟,可不是只能刻在日向的头上!
形势所迫,避无可避。
天恕静静的趴在地上,双手合拢垫在额头下。
反正他已经退让过很次,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放弃了。
“鹿介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虽然他尽力掩盖了,但我还是分辨出他的口音里有西边忍族的习惯。井下村长很负责,是全心全意的辅佐您。但是他年老力衰,光凭威望管理会有所疏漏。我训练了一支少年护卫队,专门应付这种情况。您有空多在他们面前走走,巩固下您的威严。蝴蝶,蝴蝶……她又聪明又坚强,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停。这些话你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我不做传话人。”
将手中的卷轴转了一圈,十六夜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光线越来越暗。伏在地上的男性肩背弓起,身体颤抖。天恕空荡荡的眼眶四周,一条条暴起的青筋不断隆起。
他好像在对抗什么无形的压力,但又无法反抗。
手掌按压下的地面已经冰凉如雪,不断汲取着他身体内的温度。查克拉在经脉里疯狂运转,咆哮着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