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献拽开她的手,确认她只是伤及皮肉,没有鲜血再渗出,他难堪的神色才有所松动,紧盯着嘉穗,薄唇僵硬扯了扯,“南嘉穗,你很好,你好得很。”
一言不合就抹脖子,何时变得这样贞烈?
她自幼就擅长苦肉计,两分委屈要说成八分,被人欺负了眼泪汪汪扑进他怀里痛哭,转头对旁人做鬼脸,伶俐的让人可恨。
可这么会苦肉计,病的快死的时候痛到难以呼吸,也咬牙不肯叫一声疼,他常做梦梦见她坐在小时候的秋千上哎呀叫疼,诱他过去,等他心痛的走过去,梦又消失了,徒留她旧衣上冷冷的香气缚得他彻夜难眠。
嘉穗嘴唇苍白了些,她柔柔的说:“陛下谬赞。”
她眨了眨眼睛,凄婉的问:“即便这样,陛下还是要羞辱我吗?”
姜献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明明是她欺骗在先,怎么偏偏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她罪可欺君,但姜献这个皇帝却要担心她会脆弱的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为此昼夜难安。
姜献冷笑出声,他抬起两只手,离开嘉穗温软的身体,咬牙切齿的安抚她:“朕吓唬你的,何以把你吓成这样?”
他拽起嘉穗,幽幽看向她脖子里惊心的血痕,一回想他都暗暗心惊,那匕首是开过刃的,他摸得出。
嘉穗的动作很快,没有犹豫,如果他慢一步,她早就刺破自己柔嫩的皮肤,抛去她是否在演的成分的不谈,她就真的,这么厌恶他吗?
厌恶到恨不得以死为筹码?
嘉穗避开他的手,慢慢整理衣衫和头发,姜献冷眼看着,忍不住出声讥讽:“是怕你山下的情郎怀疑你的清白么?”
嘉穗的动作顿了顿,她想起她刚才抱过小睡,身上沾染了许多猫毛,刚才姜献虽然碰过她,但她不确保他沾上了多少。
“陛下。”嘉穗柔柔唤他,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踮脚,张开衣袖抱住了姜献的腰,她纤细的手指沿着他的背脊轻划入腰窝,用力的一抱,将猫毛尽可能沾在他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这么对我,但我已是待嫁之人,不日裴府就会上门提亲,臣女仰慕陛下的风仪,可惜臣女无福,不能陪伴陛下左右……还望陛下下山后,将今日之事遗忘,给臣女留些颜面。”
嘉穗适时的松开手,缓缓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听得姜献在背后低声说:“骗子。”
嘉穗一愣,被人拦腰抱起,她乱舞的手被姜献抓起缚在背后,抵在墙上,姜献逼近她的脸,浓烈的檀香迫得她不得不浅浅张口,寻求来自别处的空气。
姜献不给她躲闪的机会,掐住她的腰吻了上去,吻含着淡淡血腥和檀麝之气,嘉穗挣扎几次无果,被吻得眼泪迷离,挣脱开又被姜献抓回去。
吻一场像打了一架,两个人都被蹭得汗涔涔。
最后姜献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在气息交渡的余温中咬着她的嘴角,嘲笑她的溃不成军,“不是仰慕吗,为何要拒绝?嘉穗……你是在欺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