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www.huanmengsishu.me
邹氏和宋氏一左一右扶着南老夫人,南盈禾率一干姊妹,无数仆从,在门前翘首以盼。
门头两盏描了“南”字的灯笼,在夜色中分外醒目。
邹氏的身体还没好利索,被初秋的晚风呛得一阵咳嗽,南老夫人忧愁的道:“你先回屋去,仔细再受了凉,有我在这儿等嘉穗,待她回来,让她去给你报平安。”
邹氏摇头,“法灵寺闯入那好些东番人,我得知消息,坐立难安,不亲眼见到嘉穗无碍,我实在放不下心来。”
她膝下三个子女,嘉穗年龄最小,没有长兄的沉着,也没有长姐的从容,是最要长辈多看顾关照的。
何况法灵寺有贼人作乱,她的小女儿嘉穗才十六岁,自幼养在闺中,若真出了什么意外……
邹氏捶胸。
她只恨怎么就轻易放嘉穗一人去寺里,就算去,她做母亲的也该陪着才是,事发时也好护着她。
一旁的三夫人宋氏,看长嫂眼里噙着泪花,心里也不好受,上前握住邹氏的手:“大嫂再等等,兴许嘉穗一会儿就回来了呢?裴家的人不是递了口信来,说嘉穗安全下山了?可惜少溪一大早就出门了,咱们几个女眷尚需要人保护,没法子亲自去接嘉穗。”
裴府的人回府后,也没忘了给南家递信。
只说嘉穗安然无恙,早早被家仆护着离开了。
既是早早,为何天黑了还不曾回来?
嘉穗出门时,是带了护卫和仆从出门的,按理说便是遇到危险,也有自保的能力。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秋夜里的风愈发萧寒,衬得天边弯月冷峭无边。
南盈禾再也等不了,一抖披风,朝府中的马厩冲去。
“再等,等到什么时候?娘和三婶、妹妹们不会骑马,我会,我带上家仆护卫去法灵寺接嘉穗,免得她路上遇到什么难处,绊住脚了!”
她少时机敏,被养在祖父膝下,是姐妹中唯一一个被祖父亲自带着教骑马的。
邹氏大惊:“派出去寻嘉穗的护卫还没回来,你又跑出去,是嫌我还不够操心吗?”
“这都派出去快两个时辰了,天都黑了,还不见有人回来,不就是没找着?我是嘉穗的亲姐姐,比旁人都熟悉她,找得也比旁人快些!”南盈禾坚定的道。www.wenxinyd.com
“还不快拦住大姑娘!?”南老夫人急急拉住孙女的手,“不是不让你去找,眼下天黑了,你一个女子出去不安全,嘉穗如今情况未卜,不好再叫你出事了。”
她扭头吩咐家仆,一向身体健康的南老夫人,声音中多了急促的喘意:“再多派些人出去找,直到找到六小姐为止,去呀!”
南府乱成一团,三房几个小姑娘默默流泪,哭成一团,生怕嘉穗出了什么事,又庆幸今日幸好被母亲拦着,没一道去法灵寺游玩。
听说那东番人常年在海上游荡,凶狠暴虐,见人就杀,比山里的流痞土匪还要可怕。
六妹妹这么钟灵毓秀的人,这下怕是凶多吉、吉少了……
远远有马蹄踏穿夜幕奔来。
听着,不止一二人。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白日陪嘉穗一同上山的仆从护卫,竟都回来了,后面还缀着一辆马车。
那马车正是嘉穗出门时乘坐的!
一行人看着神色疲惫,但衣冠整齐,想来是没有遭受攻击的。
“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叫我的穗穗回来了!”南老夫人拍着心口。
一群女眷喜不自胜迎上去。
南盈禾速度最快,马车还没停稳,她就冲上去,一把掀开锦帘。
“嘉穗!”
可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嘉穗的身影!
“怎么回事,六小姐呢?”
南盈禾急得逼问马夫。
一旁钻出一个身量清瘦的随从,看着眼生,笑盈盈的给南盈禾行礼。
“大姑娘,您放心,六姑娘好着呢。是法灵寺的净华大师说,有些事忘了和六姑娘交代,留她宿在山上。您也知道这东番人狡猾,府衙的人虽清剿的差不多了,但总有流寇乱逃的,净华大师怕六姑娘孤身一人,下山不方便,这才留下她。”
这番话也合情合理,只是眼前这人面生得很,南盈禾盯着他:“你又是谁,你不是我们南家的人。”
“大姑娘眼尖,奴是东院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