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看嘉穗被红布遮住的眼睛。
“你若喜欢平州,大婚后朕会在平州建一座行宫供你居住,只有一点,若你诞下孩子,还得回到朕的身边去。”
“皇子公主年幼,身为母后理应陪伴照拂……否则小小年纪就没有母后常伴安抚,岂非太过可怜?”
嘉穗简直被这人的无耻惊到。
她用力咬住嘴唇,强忍着没有骂他滚,让他去死。
他想的这么长远,原来连她几时生子,生皇子还是公主都想好了。
甚至想用孩子将她捆在身边,做他禁宫中表面光鲜,实为脔宠的皇后。
过往的诸般记忆纷沓而来,嘉穗脸色苍白:“你所谓的平州行宫,就是再建一座玉芙宫吗?”
然后把她囚在其中,日日夜夜,为他所幸,为他所宠。
姜献微顿,没有否认:“只会比玉芙宫更加精美绝伦。”
嘉穗再也忍不住,滚烫的泪水潸然而下,她想不通这世上竟有人欺负她至此。
幼年受辱,也不过一顿打,一顿饿,忍气吞声也就过去了。
可姜献,他像盯上肉的狼,要把她含在嘴里吞进肚里,他要她的一切都为他所控制,要她的眼泪和呻/吟都因他而失控,他要她死也要记着他是如何于无尽彻夜中拥有她的。
嘉穗抽噎着,终于痛哭出声:“谁要给你生孩子,姜献,你个王八蛋!”
“是你啊,穗娘。”
姜献垂下好看的眼睫,温柔的看着她,他清楚她的眼泪来自于痛苦,而痛苦的根源是他。
但那又如何?
从嘉穗第一次扑进他怀中,拙劣又狡猾的勾引他时,他就想过会有这一天。
他想起少时围猎逃窜的小红狐狸,它那么美丽和矫健,他已下令,只许活捉。
若得到它,他会以世上最精美昂贵的金笼养之。
它负了伤,依然发了狠的想逃,捉回来时,尖利的牙齿咬伤他的手,他阴沉着脸,却也并未处罚,仍然好生养着。
只可惜,翌日就看见它死在笼中。
它嘴角衔血,金丝笼被它咬出几处残缺,仍紧紧囚着它,最后大抵是觉得没有办法,宁死也不愿失去自由,沦为权贵的掌中宠玩,狐狸一头撞死在金丝笼上。
姜献为此伤心许久,命人好生安葬了。
他弯下腰,轻抚嘉穗柔软的嘴唇,他当然不是用对那狐狸的喜欢对她,他爱她,胜过性命。可嘉穗那温热的地方,怎么说的出这样冰冷彻骨的话语?
“好,好,朕是王八蛋,朕禽兽不如,你怎样说都可以。”
姜献哄着她,平静的道:“但穗娘,朕的孩子,只能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