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珣却打断她,“巫慈阿那似乎要去深山。”
巫冬九终于舍得直起身,她偏头看向窗外,巫慈一身黑格外显眼。
瞧了两眼巫冬九便收回目光,她兴致不高道:“蝴蝶妈妈保佑他吧。”
“可别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毕竟深山可是连阿曼都不愿去的地方,那里面毒蛇蝎遍布,还不会听驯蛊人的遣令。
碧珣没有开口,她盯着巫冬九眨眨眼,随后又将视线转向屋外的巫慈身上。
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冬九九那么讨厌巫慈阿那,明明巫慈阿那挺温柔的。
当年她知晓阿索卡离开时痛哭,巫慈阿那还送了她一颗糖呢。
但是还不等碧珣细想,她突然一愣,另一件事浮现在她的脑海——让冬九九知道了必然会暴跳如雷。
碧珣听她的阿达说,巫慈阿那已经完成继巫。
那就意味着之后巫慈阿那会来给她们授书。
碧珣瞧了好几眼巫冬九,又几度张口,但犹豫很久后还是决定不现在告诉她。
她可怕冬九九当场就惊呼掀桌,毕竟这还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还是让她安稳地睡吧。碧珣收回思绪,专心听长老讲着蛊术。
傍晚巫冬九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只瞧见了阿亚一人。
她在院子里的石椅坐下,“阿亚,阿曼又去寻长老了吗?”
重河点点头,“下午便去了。”
巫冬九撑着头漫不经心地应声。
每年只要有祭祀等大大小小之事,身为巫师的巫溪秀便会忙得寻不见人影。
对于巫冬九而言,她自由潇洒惯了,才不愿意成为巫师被各种事务缠身,她就想这般懒散恣意地过一辈子。
瞧见阿亚将晾晒在院子里的药匾准备搬进侧屋,巫冬九起身帮忙,却被止住,“阿九坐着,等下阿亚有些话想同你说。”
巫冬九走上前,端起一药匾,笑嘻嘻道:“阿亚可以与我边走边说。”
重河摇头轻笑道:“让你休息偷偷懒,你倒是抢着要做。”
“因为阿九心疼阿亚。”
重河被她逗得大笑起来。
好一会,重河才收了笑,他难得严肃道:“阿九,还有三月你便要行跪礼了。”
巫冬九点头,但她不明白阿亚为何突然提起此事,难不成要给她准备什么?想到这里,她眼睛倏地一亮。
“现在可有心悦之人?”
巫冬九晃了一瞬神,随后眼中的兴奋消失,她轻轻撇嘴,“没有。”
她不解地问道:“阿亚问这个做什么?”
重河笑着,“阿九还记得村里习俗吧。”
巫冬九皱眉,有些迟疑道:“阿亚想说什么?”
村子里的习俗实在太多,一月问觋,祈祷在外云游的驯蛊人平安;四月祭雨,保佑夏日村庄不受暴雨摧残;五月拾蛊;六月刹诡;八月僵米……
“没什么。”
重河不愿意明说,这让巫冬九有些烦闷。
她放下药匾,转身抱臂就要离开,却被重河拦下。
“阿九……”
巫冬九佯装委屈道:“阿亚有什么话直接给阿九说便是。阿九不灵光,可猜不透阿亚的弯弯绕绕。”
重河犹豫片刻,“阿慈已经完成继巫,月底祭祀上便会接任巫师。”
“你也知晓,巫师与圣使注定……”
巫慈巫慈,又是巫慈!她甚至都不愿意听重河说完。
“阿亚!”巫冬九面上笑意已经全无,她扬头不满道,“谁当圣使都跟我没关系。”
也不待重河再说什么,巫冬九假笑着,“阿亚,我去山洞瞧瞧我的蛊。”
瞧见阿九离去的身影,重河深深吐气。
方才他问阿九是否有心悦之人。
若是有,他便让阿九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若是没有……便如溪秀所说,让阿九担任圣使和阿慈一起守护村子。
但阿九怕是得闹上好一阵子,他还真有些头疼。
去往村外山洞,巫冬九需得经过巫慈的屋子。她视线微顿,随后又如无事发生走过。
可巫冬九还是有些疑惑,巫慈院子里怎么晾晒着两床被子。
蟾蜍弄脏一床,那另一床难不成是巫慈在梦中遗溺不成?不管是否与,巫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