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河又在床边唤了几声,但巫冬九如何都不肯出来。
无奈,他端着药碗走出去,准备重新再熬一碗。
然而刚走出房门,他便看见巫慈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外。
“阿慈,你好些了吗?”
昨晚有人发现巫冬九和巫慈两人溺水倒在岸上。
两人都陷入昏迷状态,巫冬九躺在巫慈身上,但手依然紧紧抓住巫慈。
正巧有人看见巫冬九跳下河,于是村里人以为是巫冬九去救巫慈,心里都好奇两人关系什么时候缓和。
重河心里也是这般想。
“我无事。”巫慈摇摇头,视线又落到重河手上的药碗,“阿九不肯喝药吗?”
“是加了蟾蜍肝脏?”
重河无奈地点点头,“想着让阿九快点好起来,一时间也忘了她的性子。”
巫慈笑道:“阿蒙父不如让我去试试?”
重河盯着巫慈瞧了几瞬,才伸手将碗递给他,“麻烦阿慈了。”
巫冬九在被子闷红了脸,等到外面没有传来声响,她才掀开一点缝隙。
新鲜气息涌来,巫冬九深深吸气,随后她一滞,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在这做什么。”巫慈端着药碗无声站在她的床边。
她现在越来越烦巫慈,若不是巫慈,她也不会落入水中,还发热喝那些苦得心颤的汤药。
巫慈弯了弯眉,“来给你送药,喝完头就不疼了。”
“用不着你装好人!”巫冬九头疼得似乎有蟾蜍在脑袋里猫弹鬼跳,“我才不会喝这种药。”
巫慈没有立马接话,他右手摸出一包糖,放在巫冬九面前。
“饴糖,是顺河镇西街的那个阿婆做得。”
巫冬九神色微变,她硬巴巴道:“你……你私自下山,我要给阿曼说。”
“好啊,”巫慈笑得温柔,又将饴糖往巫冬九面前递了递,“等阿九病好了,随意告知阿蒙。”
巫冬九的视线在饴糖和汤药来回徘徊,纠结半日也不知是否该喝。
巫慈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她做出选择。
巫冬九皱眉嘟嚷,“谁知道你下毒没有。”
巫慈垂眸挑出一颗塞进嘴里,抬头对巫冬九笑道:“很甜。”
巫冬九别扭道:“等我好了,我就去告诉阿曼!”
话落,她皱着脸一口灌下汤药,结果被苦得连连呵气。
巫慈沉沉地看着这一幕。
昨夜落水昏迷的确是他装出来骗阿九的,但他确实没想到阿九会落入水中。
若是知晓阿九会发热遭罪,他一定不会借着毒发放纵自己肮脏的心思。
巫冬九伸手想要去拿巫慈手中的饴糖,却被巫慈躲了过去。
“巫慈,你!”
在巫冬九彻底生气之前,巫慈选了一颗抵入她的唇中。
手指触碰到柔软的唇畔,仅仅一瞬,巫慈便收了手,如往常般笑道:“饴糖可不能多吃。”
饴糖化开,唇内瞬时充满甜腻腻的滋味。巫冬九狠狠擦了擦嘴唇,朝着巫慈冷哼一声。
瞧着巫冬九的动作,巫慈触摸过她的手指蔓延开痒意,他用尽全力制止,“阿九好生休息。”
说完他便转身不带犹豫地离开。
看着巫慈的背影,巫冬九心里有些烦躁,她狠狠锤着枕头。
可是这一个动作牵扯,让巫冬九的头疼得更厉害。
她无力地躺下,眼睛紧紧闭上。
头好疼,都怪巫慈!烦人的涑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