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间原本包扎好的裹帘最后又散开。
巫冬九笑盈盈道:“你教我的,兵不厌诈。”
巫慈轻笑,“愿赌服输。”
巫冬九放过巫慈,从他身上翻下,滚到床的最里侧,揉着自己手腕嘟嚷:“疼死我了。”
巫慈直起身,“记得给自己上药。”
“我知道,不用你说。”巫冬九背对着巫慈敷衍道。
巫慈收回视线,转身朝屋外走去,然而巫冬九的声音却让他顿住脚步。
“我可没说过你卑贱。”
巫慈没有应声,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等巫慈端着水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巫冬九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睡相并不太好,方才还缩在床的最里侧,此时已经滚到了床边,一只脚和一只手都悬在床外。
巫慈将地上左一只右一只的鞋子摆好,又给巫冬九盖好被子——初春的夜里寒冷,稍不注意就会感冒。
随后他又将帕子拧干净给巫冬九擦脸,顺带又擦了擦脖子。巫慈的神色很认真,没有半分旖旎,仿佛这就是天大般的事。
最后巫慈将药箱提来放在床边,从被子里摸出巫冬九被他踢伤的那只手——他就知道阿九不会上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九了。
今晚他和阿九对打的时候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刻意收力,阿九的手腕毫无意外得青紫了一片。
可同时他也欣慰,阿九又进步许多。这样也好,之后若是又有什么意外,她也有能力自保。
巫慈将药膏抹在手腕处,然后用力揉开。
他听见巫冬九在梦里嘤咛着疼。
巫慈抬头看向睡梦中的巫冬九,视线从微微皱着的眉落到无意识轻合着的唇。
顺从着内心的欲望,巫慈垂头朝巫冬九靠近。
距离愈来愈近。
呼吸越来越重。
巫冬九的吐息全都喷洒在他的面颊上。
然而就在两片柔软即将重合之际,巫慈顿住了。他伸手将巫冬九的眉舒展开,艰难地直起身。
“阿九,再过几月你就要行跪礼了。”
他只需,再等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