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慈将她的长发理到肩后,方便巫冬九垂头吃饭。
巫冬九没有回应。
巫慈弯弯眉眼,继续笑问:“阿九那时怎么来的?”
“马车呀。”
巫冬九没有设防直接便回应了。
“有马夫吗?”
“废话。”
巫慈笑意更深。
“所以马夫也参与弃村一事。阿九心软放过了他,昨日的异常可与他有关?”
他对此事毫无印象,所以得向巫冬九打探清楚。
“我这次可没心软……”
巫冬九别过头小声反驳,她知道巫慈向来都是敏锐的,但她不是很想承认。
“巫慈你真烦欸,我都没有像你一样死缠烂打问到底,你就跟村里的老族长一样。”
巫冬九停下筷子,抬头盯着他瞧,“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青花城,你怎么会在清馆找到我,平日你都穿黑衣为何那日换成白衣,你给我吃的什么药,什么时候给我解开!”
巫慈垂眸和阿九相视,瞧着她灵动的模样,他没忍住轻笑出声。
可看见巫冬九皱眉刚要发作,于是他又敛了笑,细细回应起来。
“弃村发现了阿九的踪迹,猜测你来了青花城;阿九爱热闹,一打听夜里清馆便是最热闹的地方;换成白衣不过是想给阿九一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巫慈最后卖了个关子,“至于解药——之后再告诉阿九。”
“心思狡诈,机关算尽……”巫冬九撇嘴,面上的不满意显露得明明白白。
“好了。”巫慈屈起食指轻轻敲着桌面,“阿九还是将那些事情都好生告诉我吧。”
马夫虽然看不见了,但也能感觉到灼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
苍细细盯着马夫瞧,最后从他的头上扯下几根头发,又取走几滴血。
仇崖跟在苍的身后出去,“先生这是要?”
“看看他身上到底是什么巫术。”苍将头发丝和血都装进一个小盒子里面,“毕竟,你们私下炼蛊的,也能瞧出他没有被下蛊,对吧?”
闻言,仇崖身子一僵,他炼蛊之事在青花城无人知晓。
“别担心,我和那位大人有些交情。”苍抬头睨着仇崖,“不然你以为你能在河岸边寻见我。”
“大人他……”
苍不耐地打断他的话,“那位大人打什么算盘我都知晓,你最好早点将此事报给大人,否则……你就不是炼蛊之人了。”
坏了事,就等着成为蛊器。
苍没有理会愣在原地的仇崖,径直往屋外走去,“我回去会好好研究的,有事老地方寻我便是。”
等苍离开许久之后,仇崖才缓过神来,他缓缓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停地颤抖。
他不后悔暗地里用那些少女炼蛊,他只害怕被人发现后他没命。
对,那位大人,他现在就去写信告知那位大人。那名少女没有更多的线索,茫茫人海难以寻得。
这事,不能再耽搁了。
除此之外,他又加派人手在青花城中寻找扎着麻花辫的粉衣少女。
一定要找到那名少女,不管她是放蛊婆也好,杀魂人也罢,对于他和那位大人炼蛊一事都极为有用。
如果是巫神的后代,巫神的后代……
那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