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她抬头。
恭亲王温柔地抚摸女儿发顶,柔声道:“你还小,一辈子那么长,你现在喜欢陆埕,说不准再隔两年便看不上他了。www.fengwu.me”
“不可能。”
萧婧华语气坚定。
她只会喜欢陆埕。
恭亲王凝视着萧婧华漂亮的眸子,一瞬失神。
记忆中有双相似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对他柔柔笑道:“自古男子多薄情,我如何能信,你能守我一辈子?”
他那时也像女儿这般斩钉截铁道:“我若负你,不得好死。”
后来,她撒手人寰,留他们父女相依为命。
他身边再无女眷。
恭亲王心中一痛,搭在女儿单薄肩头的手微颤。
许久,他长长一叹。
罢了,喜欢就喜欢吧,他总能把女儿想要的捧到她手心。
……
陆埕的几句话令萧婧华伤心了许久。
但她这人性子极为坚韧,否则也不能追着陆埕跑了这么多年。
她自己消化了几日,便将此事放下了。
外人又如何?
她总能把自己变成陆埕的内人。
想清楚后,萧婧华满血复活。
阳光明媚,春风送爽,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
萧婧华提笔,给陆埕写了封信。
送出去后,她忐忑地等着回音。
神思不属地过了大半日,送信的箬兰回来了,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萧婧华的心放了一半。
“今个儿运气好,奴婢在工部等了两刻钟便见到了陆大人,亲手把信交到他手中。”
“陆大人道休沐那日若是不忙,可陪郡主去一趟。”
萧婧华心间一松,面上露出灿烂笑容。
她当即起身,“箬竹,去寻些做纸鸢的工具来。”
未等外间的箬竹应声,箬兰纳闷道:“府里不是有匠人?”
萧婧华白了她一眼,“你这小丫头懂什么。”
和陆埕一起放纸鸢,当然要自己做。
箬竹“诶”了声,没多久便抱来一大堆做纸鸢的物什。
箬竹箬兰手巧,萧婧华也并非第一次扎纸鸢,主仆三人齐心协力,没多久便扎了个雏形。
放下手里的竹篾条,箬竹目光随意瞥,蓦地凝住。
“郡主,您的手。”
她惊呼一声。
“手?”萧婧华莫名,“手怎么了。”
低头一瞧,却见白皙柔嫩如葱段的指尖不知何时被划了道口子,猩红血痕横贯指腹,碍眼得很。
萧婧华这才察觉到疼,“嘶”一声丢开篾条。
郡主幼时调皮,难免磕磕碰碰,她肌肤又嫩,跟雪堆似的,一个不慎身边便会留下青紫,因而屋内常备了药。
箬竹转身找了个白瓷瓶出来,动作小心地给她上药。
她怕疼得很,这点小伤虽不至于大哭大叫,眉心确实蹙着的。
上完药,箬竹劝道:“剩下的奴婢和箬兰来,郡主先歇着吧。”
萧婧华不依,“不行,我得亲自把这两个纸鸢扎完。”
箬竹拗不过她,却也不敢再让她动篾条,便拿来笔和绢布,“这个不伤手,郡主做这个吧。”
萧婧华盯了两眼,妥协了,“行吧。”
她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但也学过琴棋书画,不说有多精湛,却也拿得出手。
提着笔,萧婧华垂首,认真作画。
主仆三人花了足足两日才将两只纸鸢做好。
离陆埕休沐还有些时日,萧婧华躁动不已,掰着手指头数,恨不得休沐日立马能到。
可惜太阳并不会因为她改变轨迹。
萧婧华想寻些事做,按耐住自己烦躁的心。
她开始挑选休沐日要穿的衣裳,带的首饰,化的妆容。
大到衣裳的款式颜色,小到哪盒粉,什么颜色的口脂。
如此反复纠结磨蹭,终于将这几日熬过去了。
到了前一日,萧婧华带着箬竹箬兰入了厨房。
她贵为郡主,并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