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埕踏夜而归,颀长身形在石板上投下模糊影子。
孟年落后他一步,手中提了盏灯,灯光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归途。
他感慨,“忙活了快一个月,总算有线索了,藏得可真够深的。”
念叨了一句,孟年陡然想到什么,“离府时太过匆忙,我还没问,大人,你是不是又和郡主闹了?”
陆埕眉心蹙起,“我与她闹?她张口便是我与白姑娘有私,到底谁在闹?”
“那不是昨日百花楼前人多,给传出去了嘛,郡主听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无稽之谈,有何可在意?”陆埕不以为意,“她这两年的脾气越发怪了。”
“大人啊。”孟年叹气,“这姑娘家都是要哄的,你幼时哄郡主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怎么现下反而跟个木头似的。”
这一句抱怨令陆埕身形顿住,一动不动。
“怎么了?”孟年疑惑。
陆埕微微摇头,重新迈开步子。
他虽未言,但孟年与他自幼相伴,只觉他周身沉郁,一头雾水。
斟酌着转移话题,“前两日遇见胡太医家的药童,说是郡主伤了脚,我本想回来告知你一声,谁知却是忙忘了。”
“怎么回事?”陆埕追问:“今日未见她有恙。”
孟年挑起眉头,漫声道:“没说怎么一回事,反正是伤了,想来应当养好了。”
陆埕静默许久,“今岁,好似还未去过承运寺。”
恭亲王在承运寺为已故王妃立了往生牌,盼她来生福泽深厚,喜乐顺遂。萧婧华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去承运寺小住几日,为母妃祈福。
往年都是陆埕陪她,今年他忙得不可开交,将此事给忘了。
孟年记得很清楚,“不曾去过。”
“你明日去王府与她说一声,待我空闲,带她去承运寺。”
早这样不就好了?
孟年眉尾一扬,含笑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