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恭亲王便不再劝了。
本就随口一问,既然女儿已经决定好了,他也不再过问。
父女二人一同进府,顺道用了晚膳。
乘着夜色回到春栖院,萧婧华让箬兰将她素雅些的衣裳都找了出来。
她春衫多,更别说今年又新做了好几身,箬兰足足找了两刻钟才找完。
萧婧华选了套汉白玉的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色大袖衫。
挑出几件玉饰,她让箬竹为她梳妆。
瀑布似的乌发顺滑无比,箬竹捏着木梳,轻轻把长发疏通,十指灵巧地绾成发髻。
簪上玉簪,萧婧华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明媚娇艳的五官,素净又精致的装扮,这二者有些不搭。
她回忆着白素婉的神情,唇角微微上扬。
这样看,比方才温婉多了。
萧婧华满意点头。
身后,箬兰箬竹面面相觑,着实不懂郡主何意。
练习了小半个时辰,萧婧华终于感觉到疲惫,卸去玉簪,洗漱安置。
……
陆埕忙了几日,萧婧华便在府中练习了几日。
到了约定好去承运寺的日子,这次陆埕提前一日让孟年告知她出发的时辰,在城门口等了没多久,陆埕便到了。
甫一见他,萧婧华一怔。
不过几日的功夫,陆埕便瘦了一圈,神色憔悴,眉头紧紧锁着,似是陷入困惑。
她刚想出声问发生了何事,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隔着马车车窗唤他,“陆埕。”
陆埕抬眼。
萧婧华今日穿了件湖水蓝暗纹织锦对襟衫子,发半绾着,另一半垂于胸前。髻上簪着他送她的羊脂玉簪,婉婉有仪,柔情绰态。
她性子一向张扬,喜爱亮丽之色,今日这身倒是有几分别致,却也带着说不出的违和。
萧婧华却将他的恍惚当成了喜欢,欣喜中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将此忽略,含笑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