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
陆埕抱着她,匆匆进了里间。
……
门外。
萧婧华无力地软倒下去。
那句“好”如同雷鸣,轰隆一声在她头顶炸裂开来,将她轰地失魂落魄,支离破碎。
又好似尖刀刺入心脏,搅动、翻转,把她的心割得四分五裂,鲜血直流。
他应了她。
他怎么能应了她?
他要背弃她,娶白素婉吗?
“姑娘!”
有人自她身侧飞奔而过,哭着扑进医馆。
紧接着,萧婧华听见箬竹惊慌的声音,“郡主,您怎么了?”
她怔怔抬头,抚在门框上的手隐隐作痛,
萧婧华收手。
保养完美的指甲断裂,缝里残存着木屑,刺痛不已。
面上冰凉,她已泪流满面。
箬竹箬兰小心翼翼将她扶起,谨慎道:“陆大人伤得很重吗?”
萧婧华呆愣摇头。
她听见里头兰芳在哭天喊地,丢了魂似的站在门口。
金乌西移,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风风火火跑来。
“郡主?”孟年震惊,“您怎么在这儿?”
萧婧华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声音轻如鸿羽,“发生了何事?”
孟年苦闷地皱着眉,“今日眼看案子就要破了,没想到突然钻出一群刺客。大人不会武,险些受伤,白姑娘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替大人挡了一刀。幸好禁军及时赶到,否则别说白姑娘,大人说不准也难逃一劫。”
萧婧华静静听着,脑中只有两个念头。
一是幸好他没受伤。
二是,好巧。
连她都不知晓陆埕的行踪,白素婉是怎么巧合地遇见他被刺杀,并巧合地替他挡了一刀?
只有两种解释。
白素婉与刺客是一伙的,故意做了这一局演给陆埕看。
可她身上的伤不作假,且白素婉一个离家出走的弱女子,从哪儿找来穷凶极恶的杀手?
她若有这能耐,怎么能被继母这般欺辱?
萧婧华不愿恶意揣测一名弱女子,想要另外一种可能,她心口窒住,面色空白。
除非,陆埕主动告知她自己的行踪,她才能找上去,才能适时扑上去为他挡刀。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一遍一遍在她脑海中盘旋。
萧婧华知道,自己不该在这儿瞎猜,可她控制不住。
一想到她在陆府和工部门口等了三日都见不到陆埕的面,白素婉却能轻松找到他,一颗心就仿佛在火里滚过,沸水里烫过,痛苦煎熬。
恍惚间听见孟年在念叨,“也不知道白姑娘怎么样了,一刀下去,那血没完没了地流,险些没把我吓死。”
萧婧华怔忪回神。
孟年站在她身侧,目光担忧地望向医馆里间,长叹一声,“希望她尽快脱险。”
不然他家大人这人情,欠得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