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国公爷么?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见。”
“没想到这堂堂安国公府的家法竟是将人往死里打,这不是有违新律么?”
“以前便有安国公宠妾灭其的传闻,如此看来竟是真的。”
“竟然因自己女儿扰了和小妾欢愉,便动家法,这是何道理?”
“你......莫要在外面胡说八道,让你回家供着你还错了?”安国公面色似吃了大便一般,黄中透黑。
他这次便是因为对邱子叶施行过度的家法,导致在朝堂上被弹劾了一通,说他视《大晋新律》为无物,还被人搬出了十几年前他宠妾灭妻一事。导致至今都被要求闲在家中,已多日未能上朝。
如今国公府衰落至底,本就是靠着吃祖宗老本过活,朝堂上从来无言语,手中无实权,也无前人的尊贵,便似一块看似华丽的老木头。
朝中都知他安国公府不过白纸一张,平日里对着品级比自己低的人都得点头哈腰。如今遭此弹劾,更是让朝中之人对他避之不及,面子里子全没了。
原本这并非什么大过,家法本就是本家之事,虽上次笞刑用力过猛,可那祁王一上报,便将本就战战兢兢的他置于水深火热之地。
他想到这一切都是因这逆女造成,心中实在气不过,几次三番催促逆女归家。
一来,想教训她一通,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本就失了体面。
二来,她似乎交际于祁王,若是她能去为他求求情,他也能早日复朝。
安国公涨红了脸,说不出更多话,钱姨娘扶住安国公,劝道:“大姑娘啊,你阿爹也是担心你独自一人在外无法吃饱穿暖,才想让你回府的,父女间哪儿有什么隔夜仇啊。”
“你阿爹这几日担心你,头发都白了些许。”
姜秋叶一瞥安国公的大脑袋,竟真看到了些许白发。不过她可不信此人是担心她急白了头,恐怕是担心自己的名誉。
看了眼四周的看客,今日艳阳刺眼,她终是没有了与这家人纠缠的耐心,上前假意安慰,扶住安国公的手臂轻轻柔柔地低语几句。
安国公瞬间爆发,大吼道:“逆女!我现在就让人砸了你这铺子!来人啊。”
姜秋叶拿出手帕擦着眼泪,断断续续道:“阿、阿爹,这、这铺子,可是、是女儿一番心血啊。”
“整日抛头露面,今日便把你带回家关起来,来人,给我砸!”
几个小厮上前,正准备动手时,姜秋叶又开了口:“阿爹,这铺子可是祁王殿下......”
似乎说漏了嘴一般,姜秋叶话说一半便闭了口,眼神中带着惊慌失措与娇羞。
安国公眼睛一转,立刻让几个小厮住手,他不清楚她与祁王之间究竟是何关系,也不知道以前的嫁妆其实早已退还回姜秋叶的手上。
这个逆女如今是飞出笼的鸟儿,祁王殿下是他绝对不能招惹之人。
听她刚才所言,这家店极有可能是祁王的,否则逆女哪里来的钱财买下如此地段。
可是,这个逆女竟然知道......
她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还以此威胁。
钱姨娘见此情形,只能上前为安国公找一个台阶,“老爷,大姑娘早已出嫁,既然大姑娘一心想要独自住在外面,咱们何不成全他呢?今日霍小公子来家中拜会颖儿,咱们也得早些回去,莫要让人空等。”
安国公听此一言,压下眼中杀意,努力平顺了一番心气,霍小公子与二女儿即将定亲,现如今他出了这档子破事,把握好霍家这门亲事才是重中之重。
几人离开后,姜秋叶面带歉意地向客人致歉,又每人送了一份小枣汤。经此一事,姜秋叶归鸿堂的名声算是传开。
可谓因祸得福。
有人好奇上前问道:“东家,所以这归鸿堂其实是祁王所设么?”
旁有一婆子插话道:“那必然了,我上次路过时,见到祁王殿下来这归鸿堂用膳呢。”
姜秋叶一愣,并未回答两人,只是红着脸走开。此番模样是娇羞欲滴,默认了众人之语。
有美名者夸赞此女温婉贤良,归鸿堂膳食美味至极。
也有人传这归鸿堂其实乃祁王所有。
以至于后来,一传十,十传百,从说邱子叶与祁王合伙开药膳馆,到邱子叶与祁王之间有交密甚笃,再到邱子叶其实乃祁王外室,祁王霸占还在守寡的寡妇。
其流言离谱等传到季辞耳中,已变成邱子叶与祁王实有私生之子,便是为了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