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姜秋叶沉吟,“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凶手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吗?真够有耐心的。”
天去见状继续禀报道:“另一个可疑人士是从张府逃走的小厮阿源。此人是偷窃惯犯,这一次偷盗了不少财物逃跑,算是一漏网之鱼。他出了张府后,每日宿在引香楼,今日也在。此人既是张府小厮,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害怕被灭口,才一直躲着。”
“今日也在引香楼?”姜秋叶眼亮起来,提议道:“那王爷,要不今晚咱们夜探引香楼,看看那阿源究竟知道些甚。”
姜秋叶看过不少话本,两个未经人事的年轻男女,夜探青楼。通常还会为了获得一些情报,躲在暗处,可能是衣柜,也可能是浴桶,偷听人鸳鸯帐之语。
私密空间,肢体接触,浓香迷魂,周围又是莺莺燕燕哼唧之声。
实在是一个容易动情,擦出火花的宝地。
“天去,直接去把那阿源抓到刑部,今夜......”
???
季辞吩咐完后转头瞟了一眼被一盆凉水淋头的姜秋叶,继续道:“......夜探刑部。”
不懂风情!
“是,王爷。”
天去说完,直接先一步箭步如飞地离去。
这个季简兮,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人。
眼看着他踏出门廊,即将离去,姜秋叶即刻上前道:“王爷啊,带我去吧。”
“......”
季辞停住脚步,狐疑地看着她,小寡妇不是最怕那地方么?还敢回去?
“王爷,既然阿源是张家的人,说不定我去后,他便能说一些不敢说之话呢?”
让那小厮阿源开口,他有一百种方法,根本用不到这个小寡妇。
看着十八个心眼写在脸上的姜秋叶,季辞压制住快要勾起的唇角,道:“行啊,只要你不怕。”
见季辞松了口,她立刻回道不怕,生怕他反悔。
到达刑部大狱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没想到天去行动如此迅速,在他们的马车到达前,人已经被绑在刑房了。
刑部大狱依旧阴森一片,越往深处走,一股淡淡腐臭蔓延在空气之中。
一路上,路过许许多多的囚犯,见到这突然出现在牢狱中的姜秋叶,眼神都带着些许龌龊。
姜秋叶跟在季辞身后探头探脑,似乎回忆到了当初在此地的痛苦经历,有些害怕地拉住季辞的衣袖。
季辞一愣,他一向不喜他人靠近自己太过,连那轻微的触碰都会疙瘩乍起,那是一种自我保护防范的一种意识。十几载来,一直如此,如同那厌食一般的灾难,起之于心,绵延至体。
可低头看着那双嫩白的小手,还有那探出的脑瓜上,小脸苍白,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却小心地不触碰到他。
是一个不会让他过于反感而生气的距离。
却能让她感到安全,似被其护在羽翼之下。
小寡妇过于弱小,过于无力。
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很奇怪。
却也不想甩开。
罢了,反正这小寡妇本就不懂男女大防,看在每日那些药膳的份上,既然她如此害怕,就先牺牲自己忍忍好了。
沉默中,两人已经走到了刑房。
阿源被绑在刑架上,满脸慌张,两腿发抖,脸皱成了麻花。
他一见季辞入内,便失声叫喊道:“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姜秋叶松开季辞的袖子,两个酒窝浅浅浮现,她软软糯糯道:“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说不知道了。那如此看来,你确实知道些什么。”
她转头娇俏道:“我说的对吧,王爷。”
季辞原本盯着自己空荡荡,有些皱巴的衣袖。
听到姜秋叶的声音后,又看向她的酒窝,道:“嗯。”
“王爷,可要我来问问他?”
季辞见这小寡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突觉有些许好笑,面色依然冷漠,却点头同意。
姜秋叶见状走向阿源,低眸转了转眼珠子。
她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拉近与季辞之间的关系,同时不能表现出自己恶毒的一面。
至于这阿源说或不说,她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