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毛看着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女人的陆仙,将眼泪收了回去。
“总做这样的梦?”绛色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垂下眼帘瞧着陆仙因克制慌乱而紧扣的手。
这么多年了,这习惯怎的还未改。
“嗯,两日前就开始了。”陆仙掩盖了自己重生的事,“一开始只是晚上做,昨日白天,也做了那样的梦。”
重生后至今只过了三日,那场梦她做了三次,每次都以窒息结束。
当时重生的地点在回宗门的路上,陆仙半路回去救徒弟,耽搁了两日,夜里休息时梦到这些,但白日梦见,昨天还是第一次。
“这几晚都在做?”
陆仙忽然想到,自己昨晚似乎并没有再做那样的梦,昨晚她将徒弟接回来,早晨醒来是与他睡在一处的……
脑海中忽然浮现醒来时见到的场景,陆仙的动作忽然不自然起来,一直扣自己的手。但她的思绪沉浸着,未能发觉自己的异常。
绛色夫人瞧着她手上的动作,再次蹙眉,眼底闪过暗色。
她却未说话,右手朝面前划过,出现七根竹片,紫色云雾晕开,竹片自发地调整好顺序,显露字迹。
字迹正对着她,陆仙看不到。
绛色夫人看完后,眼底暗了一瞬,接着化为平静,再一挥手,收了竹片。
陆仙微微前倾着身子,手掌扣在床榻上:“如何,色色可算出来了?”
美目转向陆仙,绛色夫人瞧着她紧张又期待的神色,淡淡道:“缠着你的东西非但没走,离得你更近了。”
说罢,她向陆仙倾着身子,抬手敲敲陆仙的脸颊,说出的话像是在提醒她:“莫要去招惹那些东西,保持距离。”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陆仙红得发烫的脸颊上,带来冰凉的舒适感。
只停留了一瞬,被收回去。
陆仙更加疑惑了。
那些东西?
她不就只带了一个人回来,怎么还越碰越多了?
但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她身上招惹的东西,而是想知道少年身上的伤要如何医治。
“你问我被挖灵根后,可还有痊愈的希望?”绛色夫人周身气息一变:“既然能挖走,那便也能安回来。”
“即便那灵根已被移植到旁人身体里,”语气变得危险:“只需那将他人灵根占为己有之人意识清醒地将灵根从自己的身体中挖出来,送到被挖之人身上,再将自己的骨血输送到被挖之人身体里,仔细养护个几日,自然就可痊愈。”
陆仙一句一句听着,每听一句,身上的寒毛就倒立一分。
“不会出什么意外吗?”她小心问道。
绛色夫人讥笑一声:“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灵根见到自己的主人,满心欢喜都来不及,怎会舍得出意外。”
陆仙听完,觉得世界塌了。
她造的什么孽,竟然想出了挖自己徒弟灵根占为己有的歹毒心思,不仅前世被雷劫劈死,今生想要治愈徒弟都无能为力。
难道要她挖出这偷来的灵根,还回去吗?
“这么做,会死吗?”
陆仙嗓子忽然有点干,说出的话哑了些。
“死不了。”
陆仙稍稍松了口气,却又立即提了上来。
绛色夫人似笑非笑看着陆仙:“但会生不如死。”
语气一转,她问:“问这些做什么,想去挖别人的灵根?”
陆仙心猛地一跳,双手收回来紧扣,面上镇定道:“有些好奇,便来问问。”
绛色夫人扫过她手上不自然的动作,“若是想挖,记得处理干净,别留下遗患。”
“不会不会——”陆仙惊觉自己这句话说得有歧义,是不会挖别人的灵根,还是不留下遗患。
“可还有其他事要问?”绛色夫人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地上的灵兽,手指敲着床沿,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仙此次前来所有的问题皆已得到答案,虽说在意料之外,但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没有啦,我先走了。”陆仙起身,刚要抱起绒毛,听见色色的叫自己。
“阿仙。”
陆仙转头看向她,一眼望进她那双时时散发着无尽魅力的双眼中。
思绪忽然恍惚了一下,若是徒弟的眼没有瞎,想必也会是这样的,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色色还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