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张大娘子扭头看向她:“你少弄鬼吧。”
景蓁:……
景耕在旁帮腔,不无得意道:“咱们蓁儿自小当男儿一样教养,哪家姑娘有咱们蓁儿那份能为?蓁儿为家里做了多少大事小情?什么事不都是处理的妥妥当当?咱们蓁儿哪样不是出类拔萃??”
张大娘子笑笑:“官人所说办事妥当是有的,样样出类拔萃不见得吧?”
景耕:“比如呢?”
张大娘子:“比如女红。”
景蓁:……
景耕:“还比如呢?”
张大娘子:“比如厨艺。”
景蓁:……
景耕:“再比如呢?”
张大娘子:“比如……”
景蓁都笑了,不是,合着你俩一唱一和,戳我心窝子呢?景蓁赶忙出言打断:“我的亲爹亲娘,人无完人,咱们很是不用这么逐条细数……”
然后景蓁捂着自己的心肝,只扯说自己饿了。
不多时,在花厅摆饭,张大娘子也没再追问前头家丁的事,景耕更是问都不问。
显然像今日这种事,已然司空见惯,景耕、张大娘子俩个都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三人围一起用饭罢,又闲话一番,天色渐晚,这才各自安歇。
翌日,景蓁跟好友洪灵玉约好,要一起去五仙楼,吃他们家新出的香饮子。
不想,这头儿刚要出门,管家陈家兴领着一个婆子,慌脚鸡似跑来。
婆子是景耕姨母家表姐,冯素素,身边的葛妈妈,随着冯素素嫁给县许主簿家的三郎许书才,跟着到了许家,做了陪房。
也不等景蓁发问,葛妈妈便一劲儿将事情说了,却是身怀大肚的冯素素,连日被继婆婆薛氏立规矩,以至于前天夜里早产,搏命似的生下一名男婴。
然而,在冯素素生产后,可以称得上富户的许家,竟是要什么没什么,缺医短食的。
又有那继婆婆薛氏一会儿只做忘性大,问怎么不见冯素素去请安,一会儿又说她亲自给孙子取起名字……花样百出,一遍遍的折腾的人不得安生。
还是许家的一个老人儿看不下去,悄悄告诉葛妈妈,原来这薛氏虽是二嫁,却是将中馈牢牢捏在手心,在许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一件,她自己没能生养,和几个成人了的继子都不如何亲近贴心,就盘算着治死冯素素,好抱了孩子到自己跟前养。
景蓁肺差点没气炸。
张大娘子破口大骂:“心真毒啊!”
“素素的夫婿上京备考不在家,那许主簿也是死的不成?竟都不过问?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我家老爷可是通判,许家也就是个主簿,竟敢磋磨我们素素,她个老狐狸精!”
……
说着就要去找人算账,景蓁一把将张大娘子拉住:“娘亲且莫慌,咱们这样……”
景蓁同张大娘子一番耳语,又朝管家陈家兴吩咐下去。
很快,景蓁叫人整治了一应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请了郎中,也不叫人套车,只叫下人摆着一长溜儿的东西,母女一行人招摇过市去了许家。
待到了许家,一没吵,二没闹,还笑盈盈叫人将冯素素连人带塌,抬到薛氏的院子,给薛氏请安。
做完这些,景蓁看也不看薛氏的脸色,拉了张大娘子便告辞家去。
洪府正堂。
陆济一丝不苟朝上首的洪老太师见礼:“老师在上,弟子以驰,虔请诲安。”
洪老太师这辈子有两个弟子,他的太师之名,并非旁个那些以表恩宠的虚衔,因为他的二弟子赵宣,便是如今的官家,九五之尊。
再说眼前的大弟子陆济,字以驰,三岁时,洪老太师一见便就看中,上赶着求来的弟子。
现下,洪老太师看着自己这位得意弟子,那是满面笑容。
落座后,陆济又同洪家其余人一一见过,正说话间,打门传来一个带着惊喜的女声:“陆叔叔!”
少女容貌姣好,秀外慧中,陆济看到来人,微微一笑:“灵玉。”
来人正是景蓁的好友——洪灵玉,洪老太师的孙女,洪家大房的嫡长女。
两人私相见罢,洪老太师奇道:“玉儿前头不是说,今儿要同那景家蓁丫头,去五仙楼吃他家新出的香饮子,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