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待晚些时候衙门下班,许主簿许顶着满街流言蜚语、众人指指点点回到家,喊来管家得知事情缘由和其中细枝末节。www.fenghuadz.me
许主簿直臊得满面羞红,感觉这杀了自己还叫自己难受。
儿媳妇娘家人,上门送那一堆东西,连米面、碗筷都有,若非短了吃穿用度,怎会送这些个?
这分明是在说:你们夫家要是供不起儿媳妇吃穿用度,没关系,我们娘家来供。
偏偏人家还不吵不闹,叫人连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叫刚生产完的儿媳妇,去给婆婆请安,传出去能有好话那才见鬼了。
而此时,薛氏还一边抹泪,一边不停地在旁边控诉冯素素,各种数落儿媳的不是,越发浇得许主簿心头火气。
许主簿当即抬手就甩了两个耳光过去,怒道:“你倒还有脸哭,如今外面都传成什么了?”
“说咱们许家奴仆成群,家财万贯,唯独养不起儿媳,说咱们许家没有心肝,儿媳怀着身孕都还苛待!”
“说你这个后娘歹毒,磋磨儿媳,不将儿媳当人看,都道你蛇蝎心肠!”
……
许主簿倒是半点不提自己,只将罪过全归在薛氏身上。
想想今日在外面遭遇的一切,许主簿只觉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哪里还顾忌什么,连夜叫人将薛氏送去了乡下的庄子上。
对于这个结果,景蓁大致还算满意,想来经过这次的教训,就算日后那许主簿、薛是旧态复萌,也该知道收敛了。
一家人又说起,之后要给表姐的孩子,送什么满月礼。
说话间,景蓁就发现景耕脸上略带愁容,便问起缘故。
景耕也没隐瞒:“今儿,钱通判又去顺安侯吃酒去了。”
景耕身为通判,正七品官职,掌管一州税籍、义仓、农田、水利、军需等政务,要说在泽州地界,景耕也算一号人物,那顺安侯薛仁就是泽州的土皇帝。www.chenxisk.me
这些年,要不是景耕强力支撑,加上娄知州硬气,说不得泽州早改姓薛了。
可那钱通判却不知什么时候,同顺安侯府暗中勾连在一块,顺安侯府没少给钱通判好处,而钱通判也没少利用手中职权,为顺安侯大开方便之门。
近来更是都不避人了,明目张胆的串通一气,往来频繁,钱通判反水,这无疑是背刺,景耕能不糟心吗?
景蓁听了道:“叫我说爹爹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叫景耕一定不要站错队,一定不要被顺安侯拉拢,千万要认清形势云云,末了又言:“顺安侯虽然现在势大,可说到底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泽州是官家的泽州。”
景耕自小日夜苦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才考中进士上来,朝里没有一点根基,全是赖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如何肯行差踏错半步,晓得自己闺女所言才是正途,再没有不听的。
继而景蓁又压低声音道:“爹爹也不必忧心,先前爹爹不是已经给官家上了秘奏,想来上头对私铸钱币的事,也该有行动了。”
之前,景蓁还是偶然间在市井发现,有钱币粗劣轻小,乃是伪钱,伪钱必是私铸,回来就告诉了景耕。
景耕唬的什么似的,私铸钱币可是大罪,一个弄不好,自己都有可能搭进去被带累,且身为通判还有一项监督之责。
回头使心腹一番暗中查探,竟发现泽州地界伪钱猖行,景耕心知事情严重性,当即就写了秘折奏往御前。
景耕如今听景耕这话,眼睛一亮:“蓁儿是说顺安侯跟这事脱不开……”
景蓁点点头:“十有八九。”
景耕这下也不郁闷了,立时心情舒朗起来。www.fuxiaoss.me
一家人又说笑起来,正高兴,管家陈家兴来报老家沌丘的祖父、祖母,由大伯陪同着来了。
景蓁等闻言大喜,赶忙出来迎接。
亲人相见,叙过离苦思情,祖父、祖母他们一说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他们,再有就是~有一桩亲事说于给景蓁。
男方是老家沌丘一姓李的大户,名唤李琦玉,其父,李平章,在东京做官,正七品的礼部员外郎。
也是之前景蓁回老家沌丘,给景祖父景大柱贺寿,那回李琦玉的祖父、祖母也去了。
老两口在寿宴见过景蓁一面,就相中了景蓁,回头就巴巴的托人上门,表达了两家结亲的意思。
这李琦玉一直同祖父、祖母生活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