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是什么地方?观星宿天文,察掌异祥,写历书,晷漏钟鼓,告神祀察等等,看的那才是真本事。
景承作为清玄真人的徒弟,于这些,整个司天监无一人能出其左右,上任半年时间不到,又被升为了司天监丞,正六品。
年纪轻轻,却是比景耕汲汲营营这些年熬得官职都高,景耕再无话讲,整个景家具皆惊喜非常。
话说回来,陆济此次还带来一桩好消息,临来时,景承已被擢升为司天监少监,正四品的官职,众人闻言大喜,景耕更是乐得几乎找不到北。
景府大设筵席,无需多提,宴毕陆济告辞,景耕亲送至大门。
之后,陆济为给恩师,洪老太师,拜寿来到泽州的消息不胫而走,就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泽州最负盛名的五仙楼,二楼,最好的雅间里。
陆济和娄知州、以及泽州的一众贤人雅士相聚于此,谈论着经济学问,陆济每每真知灼见,且为人斯文端方,又谦和有礼,众人只觉如沐春风。
陡然间,“嘭”得一声巨响,房门被从外面踹开,随之而来的就是叫骂:“让本衙内瞧瞧是哪个王八瘪犊子?”
“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薛衙内哪回来不是用这个雅间?占了本衙内的地方,还不赶快跪地求饶?
“怎么,兜里有几个钱儿就想反了天?敢跟本衙内别苗头?”
陆济的唇角,微不可查很快略过一抹笑意,鱼儿上钩了。
来的男子相貌倒也不赖,只那形容猥琐,这会儿抬眼一眼瞧见人群中的陆济,顿时身子都苏了半边儿。
紧跟着男子就变了嘴脸:“哎哟哟~咱们泽州哪里蹦出这样俊俏的郎君来?来来来,陪本衙内吃杯水酒,咱们亲香亲香,今儿这事儿本衙内就不与你为难,谁让衙内我怜香惜玉呢,嘿嘿嘿……”
此言一出,此间众人俱是呆愣当场。
男子□□着就朝陆济扑去,一众人反应过来个个唬得魂飞魄散。
“住手!”
“不可!”
“无礼!”
“有辱斯文!”
……
然后,还未等男子近陆济的身,执安便鬼魅般闪现,一把薅住男子伸来的爪子,用劲儿一转,“咔嚓”清脆的骨头声响,男子立时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嚎。
紧跟着从旁边跳出来几名护卫,有人一面拦住后头男子的随从,有人一面围向男子,二话不说对着男子就是拳脚相加。
陆济神色自若,不露喜恶,也不言语,众人摸不准陆济心思,一时都有些诺诺不敢吱声。
约莫一炷香时间,在男子的叫唤声中和众人的作证下,男子身份揭露,乃是顺安侯薛仁之子,薛彪,薛衙内。
陆济一副方才如梦初醒的模样,叫停手下,此时薛彪已然被打成了猪头,陆济吩咐执安将薛衙内送回顺安侯府,并十分贴心的帮忙请了郎中。
过后又带了表礼,亲自到顺安侯府登门赔罪。
顺安侯薛仁心里,在这泽州地界上,一向都是天老大,他老二,而且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叫“可强龙不压地头蛇”。
薛仁因着儿子之事记恨陆济,原本还想着要怎么想个法子整治整治陆济,叫陆济吃个亏。
不料陆济却是这般态度,十分的给面子、识趣、说话又听,跟个羔羊似的,一通聊下来薛仁只觉相见恨晚,然后陆济就成了“贤侄”,双方亲近非常。
转眼到了洪老太师寿辰,洪府门庭若市,宾客云集。
洪府花园,少女用汗巾蒙了面,躲在一处假山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忽悠一下拎着个大树枝子就蹦了出来:“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然后,景蓁抬头就撞见一双噙笑的点漆明眸,来人清俊非常,此时正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
“呵呵~呵呵~陆相公……”景蓁拽下蒙面的汗巾。
陆济:“巧啊,景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