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陆府出事,陆济、陆府自然便不能不管不问,之后再一来二去的,可不就……
当着这毒蛇的解药,她早就备下,只是吃些苦头。
然后,春儿就成了工具人,将装毒蛇的小竹篓藏在宽大的衣裳下,偷偷带入陆府园中,准备伺机而动,然而她们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东西就不见了。
“小娘子,奴婢再是不能记错。”春儿万分笃定,当初她将东西藏在身上,差点没给吓死,如何能忘。
“废物。”萧月容气怒非常,可也只能无可奈何。
晚时散席,景蓁和家人一同告辞,众宾客都各自家去。
那萧月容也准备打道回府,然当她登上马车之后,差点尖叫出声,盖因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小竹篓,被陆府当做回礼一并送了过来,那分明就是她们之前装毒蛇的小竹篓。
春儿人都哆嗦了:“小娘子~”
萧月容此时可以说是惊慌交加,春儿这一出声,萧月容只将火气都往她身上发,抬手就甩去两巴掌,啐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
春儿捂着脸再不敢出声,而萧月容随即便催车夫快行。
百姓们辛苦劳作,终于盼到秋收,值此之际,西面传来战报,将军李玄广大败西铁罗,取得了我军有史以来最大的胜利,一时举国欢腾。
跟着李玄广帅军归来,百姓们夹道欢迎,元祥帝论功行赏,封其为宁远侯。
元祥帝更是爱才惜才,恐李玄广年少经历大战会有损心性,便让陆济送其到三清观,清玄真人身边,受道洗礼安定心神,修养一段时间。
正巧马上要到中秋,景蓁来三清观,给清玄真人送节礼,两人说了半天话,用过晚饭,又下了一盘棋,景蓁从清玄真人处出来,外头已然月落柳梢。
月光皎皎,疏影横斜,景蓁提着灯笼,闲庭信步行于夜色里,忽而不经意一抬眼,恍惚就见旁边墙上似乎隐约倚着一个人。
景蓁手中灯笼往那侧一偏,借着灯光飞快瞄一眼,随即停下脚步:“呦~陆相公黑灯瞎火的在这看月亮呢?”
这人正是陆济,显然陆济也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地碰见景蓁,勉强端出个笑:“不是,景小娘子……”
景蓁四下瞅瞅:“那~陆相公在看星星?”
陆济:“不是。”
景蓁这才细看陆济,原本面如冠玉的俊脸,此时竟从耳朵尖一路红到了脖子根,眉头紧蹙,气息紊乱,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一颗晶莹的汗珠顺着高挺鼻梁,划落到花瓣一般微张的好看薄唇,轻轻巧巧便叫人目眩神迷。
景蓁伸手附上陆济的额头,随即惊呼:“呀好烫,陆相公你发烧了?”
陆济被少女一碰,不由身子轻颤:“……没有。”
景蓁觉得陆济整个人很不对劲,看着他这样子,景蓁突然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是~陆相公你该不会是中了春药吧?”
陆济闭了闭眼,没有吭声,然而这一刻,答案震耳欲聋。
景蓁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啊!我的老天爷,这咋弄的?”
“一不小心着了道儿,你快走,离开这而。”陆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话。
“这可怎么办?”景蓁只在原地抓耳挠腮。
陆济再次催促:“快走,别管我。”
“陆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什么呢?”景蓁急了直呼其名,继而跟着道:“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将你撂下不管,我说过要报恩的。”
就在此时,隐隐约约从不远处传来两个女声:“春儿,人去哪儿了?”
“小娘子,那药性极烈,想来陆相公走不远,该是就在附近。”
“嗯,我们仔细找找……”
貌似是萧月容和春儿。
景蓁耳朵多灵啊,听见,一把拽了陆济就跑,不久之后,俩人来到景蓁的住处,也就是哥哥景承在观里的院子。
景蓁一面将人往里带,一面道:“陆济你放心哈,我一定救你。”
陆济:“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