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霁云看着罗武如同跳梁小丑般自圆其说,扬声对外的玉泉喊道。
带上来的人是绢儿和那名面生的婢子。
罗武见来人,便知道躲不过了。
绢儿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别说另一名婢子了,浑身抖得跟筛子一般。
“绢儿,你先说。”安霁云冷声道。
绢儿如实招来,“回各位主子,因着昨日身子不爽,今日实在乏的厉害,便想着晌午休息一会,便一觉睡到现在。”
若是无人陷害,又怎会如此反常?
余氏依旧牵着清依的手,看着绢儿,“你所言可句句属实?”
绢儿俯身叩头,“回夫人,绢儿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假,便求一死!”
老夫人点了点头,“将人带下去吧。”
说的是绢儿。
“你如实招来。”
老夫人目光如炬地看着地上的小婢子。
“奴婢……奴婢是院中打杂的婢女,是……是罗公子找上奴婢,给了奴婢一笔银子……说,说只是将那请与你姑娘带到亭子附近,便送奴婢出府……”
“请各位主子开恩,留奴婢一命!是那罗公子逼迫奴才的!”
见这小婢子这般吃里扒外,顿时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蹄子,你若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如何会同意!”
罗武确实安排了那婢子出城,也确确实实安排了人想以绝后患,活人哪有死人安分。
可谁曾想到,这半路杀出来一个安霁云!
“奴婢,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才做了糊涂事……”
见真的没了办法,她转头看向宋清依,连滚带爬到宋清依脚边,哭嚷开口,
“清依姑娘,清依姑娘,求您开开恩饶奴婢这一次吧,您心地最是善良,因当不会见死不救的……清依姑娘……”
事已至此,明眼人都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拖下去,杖毙!”安霁云没想放过她。
“清依姑娘,救救奴婢吧!”
当众人以为宋清依不会说话时,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为何救你?”
宋清依目光空洞,静静的看着她,
“若我放过你,那我今日所受的凌辱又当如何算?”
绢儿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只因我脾性好,便理应被如此对待?”
清依眼里的泪欲落不落,所说的话语一记一记的敲打在众人心里。
清依说的没错,在这府中,心地善良何尝不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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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被拖了下去,清依闭了闭眼,这名婢子将要死了,死在她袖手旁观,可她不悔,这是那人应得的。
清依没再说话,也没再看那个险些夺了她清白的人,又如同一个木偶般静静坐着。
“就算如此,你们又能拿我如何?左右不过是一个婢女,给了我又如何?”
“何必大动干戈,伤了两府和气。”
罗武索性破罐子破摔,以为用两府和气做筏子,便以为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简直是厚颜无耻!
“哦?是么?倘若我说此事不会就此作罢呢?”
安霁云摩挲着腰间的青色麒麟玉佩,嘴边带笑,却看得人遍体生寒。
“倘若我说,你不过以为的普通婢子,是我安霁云未进门的爱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