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才从老夫人那里讨了你,你当真是心狠!”
安霁云松了手,没再看宋清依,仿佛方才说出这话的人不是他一般,静静地坐着,等大夫仔细查着。
大夫两耳不闻,只低头做事。
大家族的事,他们听不得。
“这位姑娘身子有些虚弱,受了惊。加之失血过多,需卧床静养一些时日。”
大夫开了药,安霁云命人给了银子,将人打发走了。
见宋清依还是不言不语的模样,安霁云看着她,眼底里泛着担忧,
“清依,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母亲也知晓此事。等择个吉日,我便将你纳进静幽居。”
安霁云替她掖了掖被褥,轻抚着清依的脸,“你还虚弱着,便在这里住下,消息我已经封锁了,你且放心。”
料想到清依还是不回话,又回头看着地上的婢子,声音微冷,“若是让我听见任何不该听的话,拖下去杖毙!”
两名小婢子吓得伏地不起,“奴婢遵命!”
“二公子,饶了她们吧,是我一心寻死,她们无错。”清依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婢子,有了些动容,开口声音沙哑至极。
“若有下次,绝不轻饶!”安霁云此话虽对着小婢子说的,确是死死盯着她。
“是!奴婢遵命!”两名小婢子恭声回道。
婢子退在一旁。
安霁云也在床边静静的坐着,仿佛在等她开口说话。
“公子,值得更好姑娘。”宋清依鼻头发酸,心口闷疼。
“奴婢出身卑微,无依无靠,幸得老夫人与镇国夫人照拂,奴婢知足了。”
清依湿了眼眶,偏过头不敢看他。
安霁云冷声开口,“宋清依。”
“那你同我说说,什么是好姑娘?”安霁云死死盯着她,眼眶发红。
不知是心疼还是生气。
清依噎了噎,偏过头看他,苦涩开口:“公子出身高贵,理应娶名门闺秀为妻。奴婢不过一介婢女,如何敢污了公子的眼。”
清依色惨白,眼底满是血丝。手腕伤口处传来痛意,清依闭了闭眼,泪珠滚落。
“公子,清依不配的......”
似是没听见安霁云的声音,清依睁了眼,皱着眉看他。
“倘若我一定要纳你为妾呢?”
安霁云的话如同石子,一记一记打在她的心上。
“可.....奴婢......脏......”
清依哭了,心口像是压了巨石,沉闷的她说不出话,开不了口。
这事连自己都在意,公子身为男子,又怎会不在意?
清依蜷缩紧了身子,浑身不停颤抖。
安霁云掏出帕子细细替她擦着泪,低头在她额间一吻,
“清依,不脏。”
清依听了这话一愣,而后哭的更凶了,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肝肠寸断。
安霁云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没有半点不耐烦。
想是怕宋清依哭的太凶,牵扯到伤口,安霁云又将她受了伤的手,托在手中,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泪。
见小姑娘哭累了,安霁云又亲自喂了水,而后才温声开口:“清依,你可愿意入我静幽居?”
安霁云眉眼温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清依回过身对上他的目光,鼻头微酸,随后低了头,涩声开口:
“奴婢......愿意......”
那是她的梦寐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