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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白姓贵族世家不多,瞧着那位公子模样出众,面容带着病态。
想必是那位名声不小的边伯候养子,白淳声。
“姑娘,这面纱上少了颗珠子。”秋痕微蹙着眉,将面纱递给宋清依看。
面纱上本来有两颗珠子,现在只剩下一颗。www.huaxiayd.me
宋清依收回目光,“掌柜的,就要这些。”
“好勒姑娘。”
宋清依回过身接过面纱,摩挲着,随后浅浅笑着,“无事,少了便少了吧。”
随后示意红纹接过祭祀用品,便朝外走去。
一时半会儿秋痕没回过神,姑娘这是何意?
随后连忙跟上宋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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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书和何婉兮葬在郊外。
树枝上泛着绿,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开得正好。
一切都是鲜活的。
宋清依将秋痕和红纹遣退在不远处,与小厮们一同守着此处。
将祭品一一摆好后,叩了头,烧着纸钱,涩声开口:
“娘,你走得好早,那个香囊我都快用得毛边了。”
宋清依笑着,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开口继续道:
“爹爹,你与娘亲会面了吗?”
“爹爹,我知道真相了,可我无能为力……”宋清依无意识地攥紧了手。
“爹爹,我好怕……”
“我怕我给你报不了仇……”
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砸,宋清依膝上湿了一片。
宋清依缓缓抬头,看着墓碑上的字,“还有十日,我便成为二公子身边的人了。”
“爹爹,怪我吗?”
没能为人正妻。
泪水滑进衣衫里,微微发凉,三月初的风也带着些凉意,吹得清依好冷,好冷。
无人回答她,也无法回答她。
良久,宋清依起了身,擦了泪,笑着,“爹,娘,我有机会还来看你们。”
“我会好好活着。”
宋清依不知道这话是在对谁说,也或许是在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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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马车是哪个府上的?”
白淳声每年的今日都会出府祭拜已故的双亲,今日也不例外。
肃青放下车帘,“回公子,看样子像是,方才那位姑娘所坐的马车。”
“你小子倒是瞧的仔细。”白淳声挑眉。
随后便没再说话,袖中的手细细摩挲着什么。
“公子,你说,这次会试的会元会落谁头上?”
若是非要说是谁,白淳声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安霁云。
那人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旁人倒是看不出来,他倒是明明白白。
其实啊,那人狡猾得很。
想着便轻笑出声。
“公子你笑什么?神神秘秘的。”肃青一脸不解。
“我。”白淳声收了笑。
“啊?”
肃青没听明白。
“我说,今年的会元是我。”白淳声无奈道。
“公子倒是不谦虚。”肃青小声嘟囔。
白淳声没再接话。
不是他自傲,不谦虚,是那人不可能让自己是第一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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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宋清依没再说话,静静的坐着。
从郊外到城内的路上,静的可怕,只有马车颠簸的声音。
进了城,逐渐喧闹,熙熙攘攘的行人都好似有自己的盼头,与马车内的安静格格不入。
这一路不言不语的,眼瞧着就要到镇国府了,红纹开口:
“姑娘,镇国府大门前,站着的人,好像是二公子。”
适才她掀帘子远远看见一人,站在镇国门口,于是开了口。
她想,姑娘应该是在意的。
果然,宋清依微愣片刻,抬起了头,随后讷讷的理了理仪容和衣袖,扭头道:
“将面纱收好。”
“是。”
马车渐稳,宋清依闭着眸子,轻轻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