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朝他望了眼,又收回了目光,摩挲着杯口。
这姑娘,倒是没他们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刘桓,倘若宋清依找上你,你便什么也别问,能帮则帮,这是我镇国府欠她的。”
余氏盯着杯口出神,温声道。
先前宋清依她娘将女儿托付给她,险些失了身子,如今爹爹的死,与他镇国府还脱不了干系。
罢了,欠她的,总归是要还的。
“你回吧,在找到凶手前,你不必向我禀报。”
余氏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是。”
刘桓点头道。
于是行了礼,开门朝外走去。
片刻后,李嬷嬷走了进来,一脸担忧道:“夫人,这是怎的了?”
余氏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无事,就是有些倦了。”
“扶我到里屋歇息歇息吧。”
余氏站起来,疲倦道。
“是。”
李嬷嬷稳稳地将余氏扶住,往里屋走。
—
玉棠起来时,天还蒙蒙亮,她穿着粗布衣裳,脸上也没抹脂粉,打开门时一阵风,玉棠缩了缩脖子,转身进屋加了身衣裳。
“你,跟在我身后。”
玉棠来时刘潺就看见了她,也没说话,就站在一旁,低着头看他们忙。
等到人们到齐了,刘潺才看向玉棠道。
玉棠捏紧了手中的药方,低着眉往他旁边走。
玉棠有些疑惑,没人问她是谁,也没有异样的眼神看她,都在这天还没亮的日子里,默默干着自己的事。
玉悄悄地看了一眼刘潺,又快速的收回了眸子,微微抿着唇。
刘潺浓眉英挺,五官周正,在膳房里从打杂的干起,年纪轻轻便是帮厨。
玉棠到小药房办事时,刘潺就在膳房很久了。
他不爱说话,总是沉默不语,其实,喜欢他的姑娘很多。
连她也是。
她若有所思地走着,却不知道,刘潺微微勾起的唇,和眼里藏起来的浅浅笑意。
到了目的地,众人散去,购置着自己要准备好的食物,刘潺却没动。
玉棠没心思管他,想朝着药房走,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抓住,她回了头,对上了刘潺的沉静眸子。
“我陪你一同去。”
“啊?好。”
玉棠没反应过来,半懵着。
清依姑娘既然让自己跟着刘潺,想必是刘潺是知道的。
因着起得太早,开店的人着实有些少,药房亦然。
见眼前这家药房开着,玉棠心一喜,回头看着刘潺微微一笑,便抬脚往进走。
店里只有一位老先生。
没等玉棠开口说话,刘潺出了声:“老先生,劳烦您带我去一下茅房,回来再买药如何?”
老先生看了一眼刘潺,又望了望玉棠,道:
“你问问这位姑娘是否能耽搁再说。”
刘潺闻言侧头看向玉棠,“可否耽搁一下?我着实有些急。”
“对不住了。”
玉棠哪里想得到,他会如此直白,闹了个大红脸,“无事无事,左右我都是随你一同回去的。”
“多谢。”
刘潺点了头道。
老先生闻言也无话可说,领了人往后走,谁知刚走到了后院,就被身后的人挡住了去处。
老先生一愣,捋着胡子皱眉道:“你这是做甚?!”
刘潺也没再瞒着:“老先生您有所不知,家中实在是孩子众多,本想抓些避子药,奈何怕表妹在此。便给了她一个方子,实则是滋补的药,劳您另做些避子药丸,免得又太过伤身。”
老先生一听,便恼了:“你这如何让我做人?!身为医者,恕我不能同意!”
刘潺目光真诚,恳求道:“老先生,求您帮帮我吧,家中妻子因生子,年纪轻轻便落下了病根,我爱妻如命,没了她我也难以在世间存活!”
刘潺说着就要往下跪,老先生一把将他拉住,挣扎片刻,一咬牙,道:“若你所说是真,我看在你疼妻子的份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