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依抹干了眼泪,将药瓶捏在手里,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将帽子戴上往回走。www.datang.me
“姑娘……”
见宋清依踏着月色朝这边走了过来,红纹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宋清依情绪不对,急忙住了嘴。
宋清依也没说话,只朝红纹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月色很美,铺洒在花圃上,静谧而孤独。
园中的新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也扰乱了宋清依的心绪。
瞧着清依管姑娘如此落寞的身影,红纹有些心疼,原先在一不远处望风时的朦胧睡意也烟消云散,化为了担忧。
可红纹知道,清依姑娘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冷静,她只在身后静静的跟着。
回到院子后,宋清依一板一眼的将东西收好,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床榻走去。
待脱了衣裳,在床榻之上,眼窝里蓄了多少泪,何时入的眠,宋清依不知道。
她只知道,过了这一夜,所有的脆弱都得收一收。
—
边伯侯府
听风阁
“公子果然料想的没错,这次的会元是您!”
肃青一脸喜色踏进白淳声的书房内,扬声道。
只见原本背手站在窗前的翩翩公子转过了身子,脸上挂着的,是他万年不变的温润笑意。
“公子,您真的是,怎么这样的好事,您都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肃青朝前走两步,就差怼到白淳声的脸上了。
“左右不过是预料好的事,有何可高兴的?”
白淳声将肃青抚开,也没恼他以下犯上,只一脸温和解释着。
肃青不死心,“公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肃青眼睛亮了亮,“我听说,皇上今日当着侯爷的面夸赞你了呢。”
“连那第二的安霁云都没有施舍一言半语呢,莫说其他人。”
肃青一边说,一边小声嘟囔。
白淳声闻言,目光微滞,缓缓掀起眼帘,没说话。
他绻了绻手指,望着一旁的书架,出了神。
这皇上,当真是那边伯侯府与那镇国府打擂台呢。www.bimosj.me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白淳声回过神,瞧了眼站在一旁的肃青道。
白淳声迈着步子走到书桌前坐下,捏起书也半晌没能看进去一个字。
略微思索片刻,白淳声放下了书,将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
他自幼体弱,日日药不离身,这只香囊便是他保命的药。
只是,他拿出的不是药,而是一个豌豆大小的珍珠。
珍珠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粉色珍珠,浑身泽亮,被主人用一根同时色细绳穿着。
白淳声捏着那颗珍珠,左右瞧了半晌,唇边带着毫无察觉的笑意。
谁能知道就是那样的巧,那颗珍珠就挂在了他的袖口上,谁都没有察觉,直到他起身从马车上下来时,那颗珍珠连带着钩子,一同摔在了他的面前。
可也是那样的巧,她偏偏是镇国府上的人。
更是他的人。
那人真是让人嫉妒啊。
白淳声覆着眼睛笑得苦涩。
—
罗府
“孽障!”
“婚约丢了便罢了,成日里那般作态是何意?!”
罗老爷子将手边上的茶盏一伏在地,气得满脸青筋。
“老爷你消消气,小心身子。”
罗老夫人在一旁替他顺着气,苦口婆心的劝着。
罗振瞧妻子一眼,两袖一拂,“瞧你疼的好孙子!”
罗老夫人这才没话说了,苦着张脸,眼巴巴的看着丈夫。
“爹,事已至此,您还是看开些吧!”
说话的是罗武的父亲,罗老爷子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自小被罗老夫人溺爱,整日挂个闲职,无所事事,逛青楼听曲儿更是日日往外跑。
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来要钱的。
“你还好意思说!”
“但凡你对孽障上一丁点心,我罗府也不会沦落至此!”
罗老爷子指着儿子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