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华脸色绷不住,拿出长辈的架势,厉声道:“我不管你想怎么样,晨曦是你爸爸的孩子,不是什么杂种!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半点教养没有!”
看见她气的失态,一早上胃疼的初央心情更好了,“你脖子上的项链也是我妈的遗物,怎么,周川鸣这么抠门,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给你买吗?”
柳云华气得发抖:“你、你……”
“哦——”初央上下打量她,“还是说周川鸣思念亡妻,拿你当替代品,每天不戴点亡妻的首饰就不上你的床了?”
“你胡说什么!”柳云华气疯了,“什么你妈的遗物!这是他们夫妻共同财产!她死了!留给你爸了!我跟你爸结婚我就是他配偶,他愿意给我就是我的!你也管不着!”
柳云华尖利的声音在一楼大厅游荡,没一会儿就引来楼上的脚步声。
周夏栀正准备进组,这两天在家收拾东西,听见妈妈的声音赶紧跑下来,看见妈妈跟初央对峙,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陌生的姐姐。
她跟着妈妈进入周家,此前六年从未面对过昨晚那般难堪的场面,六年温水般的生活让她习惯了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初央回来了,深夜归家,大半夜吵醒一家人,砸了妈妈精心呵护的玫瑰温室,当中戳破妈妈带着初阿姨的首饰,强迫她搬离自己的房间……将她们母女的脸踩在地上。
今天爸爸不在家,她姿态平静优雅,三言两语就让妈妈气得跳脚。
可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周夏栀不得不承认她也很不喜欢妈妈总是偷拿保险箱的首饰的行为,再次被初央认出,周夏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连忙下去拉柳云华,生怕她真的动手。
“你别以为你爸不在我就不敢教训你!你有没有半点教养?!”柳云华扯着嗓子骂她。
初央看了眼端着早餐进来的保姆,示意她放到餐桌上就行,保姆赶紧放好逃离现场,生怕身上溅到血似的。
她拿起烤吐司咬了一口垫垫肚子,欣赏后妈暴走,情绪稳定地愉悦着。
她不是刚成年的小屁孩,死了妈,别人说两句就跟戳了肺管子似的跳脚非得让人把说出口的话通通吞进去不可。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什么教养,什么素质,什么道德伦理,这个世界上能管得住她的人已经死了。
安静等柳云华发完疯,喘着气被周夏栀安抚。
“我母亲的首饰我记得很清楚,日后如果让我看见你再动她的东西,我不介意亲手将它取下来。”初央端起桌上温热的牛奶,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对母女,“我再问一遍,我弟弟在哪个学校读书?”
轻声细语的威胁显然对柳云华没起什么效果,她被初央淡定模样气得要发疯,挣扎扑过来。
初央无聊扯了下嘴角,看着周夏栀一个不小心松开了柳云华,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同时柳云华因为太过用力重心不稳。
她出手很快,放下手里的牛奶,一手制止柳云华右手手腕,一手顺势抓住她头发狠狠揪在手中,脚踹向人膝窝。
柳云华失重般跪在地上,脆弱的膝盖狠狠磕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初央手腕翻转,拧紧头发,几乎要扯下人头皮的力道拖了半步,顺手将人脑袋扣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柳云华痛到失声,左手疯狂挣扎想抓她,偏偏左手用不习惯总是抓不住目标。
她忽然松了手腕,柳云华下意识抬起头,随后又在人抬头的间隙狠狠下压额头撞到桌面。
该死的大理石面板硬得吓人。
“啊——!”
“你疯了!!我是你妈!!!”
“周鸣川!!啊——!”
周夏栀完全被吓到了,小白花一样在旁边站立着,满眼难以置信,甚至不敢上前帮自己妈妈。
“我不想问第三遍。”初央换掉左手,膝盖压着人后脊背让她被迫贴着桌子腿,空出来的手端起牛奶喝了口,毫不理会柳云华还在狂舞的双手。
“他死了!!!”柳云华嘶哑着嗓子大叫。
初央原本平静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鸷,垂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仿佛看路边被车碾压成片的野生小动物。
周夏栀突然意识到初央真的生气了,一瞬间的恐慌让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初现在青年路上的职高读书!”
“你告诉她干什么!你告诉她干什么!初央!我杀了你!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