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也下了车,自然地从她手上接过背包,放到了库里南后座,然后打开副驾车门:“上车。”
“易姐姐呢?还没出来吗?”她问。
“刚刚过来的路上,她突然跟我说有点事,还不知道能不能去,让我们先走。”
夏树挑眉点了点头:“好吧,那你等一下。”
便利店的方向,保钦元手上提着购物袋,刚从店里出来。
夏树冲他喊:“小保,快点!”
女人的嗓音绵软通透,直达易年最敏感的神经,易年蓦地一怔,接着跟随夏树的目光看过去。
眸色渐深。
“夏树。”他的声音浸了些寒意,“我跟你说过没有多余的出入证,你非要带人去——”
“算了,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易年很少叫她全名,夏树不由地将疑惑的目光落在易年身上。
他的眸色沉暗冰冷,似乎周遭的空气也连带着降了温。
他是不是以为夏树不守信,说了她一个人去,结果还带了人来,所以才说不去,是因为去了他会为难或者丢人?
夏树赶忙解释:“嗯,我知道,他不去,只是送我过来。”
静默片刻。
保钦元小跑着来到两人旁边,一脸惊讶:“卧槽,哥,你开劳斯莱斯啊!”
易年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因为见到这辆车还是什么原因,居然没了先前在医院看到的随性粗犷。
上次还叫他小兄弟,这次就喊他哥。
倒像是,添了几分谄媚。
易年百味交集地看向夏树,实在理解不了她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他没有回应保钦元,场面有些僵持不下。
说不上来为什么,夏树似乎从易年的眼神里看到了些不易察觉的敌意。
不知道是嫌弃保钦元身上沾了油渍的工装,或是因为其他原因不愿说话。
她总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眼前这个人。
因为要抓紧时间赶路,她没多想,只把捷达的车钥匙递给保钦元:“你待会儿去多看几家,对比一下价,能砍下来一块是一块。”
“好嘞,没问题。”保钦元接过钥匙,目光还时不时地瞟着库里南。
出于男人对车本能的喜爱,他终于忍不住了,期待地看向易年:“哥,你这车,我可以上去坐着感受一下吗,我还从来没摸过这么贵的车。”
易年眉心微微蹙起,沉默。
夏树打了下保钦元的肩膀:“坐什么坐啊,我们还赶路呢!”
“请便。”易年语气懒散。
闻言,保钦元顾不上夏树的劝阻,把装着牛奶和矿泉水的购物袋塞到夏树手上,即刻跑到了驾驶座旁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车门。
但他并没有坐上去,只是轻轻地摸了摸方向盘。
半晌,他折返到易年和夏树旁边:“算了,我还是不坐了,这么贵的车,我身上这身儿衣服可别把座椅弄脏了。”
易年未置一词。
保钦元的右手在腰间蹭了蹭,想抻到易年面前,又缩了回去:“哥,上次在医院也没好好打个招呼,后来回去才听我老大说你们是同学,那天我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叫保钦元,是老大的徒弟,现在在她手底下干活!她都叫我小保,你可以叫我保钦元,或者跟老大一样叫我小保也行。”
保钦元的话一出,夏树看见易年的瞳仁轻微震颤了一下。
“小、保?”
“对,保护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