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也见过纪家人训斥姐妹两个,却没想到,动手这么狠毒。
“太过分了,你们看看,霜丫头额头上还留血呢!”
“就是,好歹也是你们纪家的血脉,怎么能下得去手?”
“可怜纪家老三死得早,留下一双苦命的娃娃!”
这些年在纪家,唯一护着姐妹两个的,就是老太太的大儿子,纪霜霜的大伯。
可大伯常年住在镇子上,顾不上这俩姐妹,其他人都看她们不顺眼。
“你们别多管闲事,就算要打,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见泼脏水不成,老太太也不伪装了,扯着嗓子开始叫骂。
“老二家的,把这两个赔钱货赶出去!”
“娘,不可以呀!”说话的是纪霜霜的二伯父纪家伟,这次从镇子上陪着老太太一起回来。
纪家伟先让自家媳妇退回去,然后耐心劝老太太,“娘,您忘了大哥说的话了?这些年咱们养着这俩丫头,大哥那边可没少给咱们好处。您把她们赶出去,大哥肯定会生气的,咱们以后没了粮食可咋整?”
更重要的是,老二家的小儿子在镇子上读私塾,也要仰仗老大照料,这个时候不能惹老大不高兴。
一席话,当即就让王氏冷静了下来。
而不远处的纪霜霜,一字不落的将他们的话听了下来这才隐隐知道了奶奶和二伯一家人忌惮的事。
大伯纪家壮,和纪霜霜的父亲纪家天是一母所生,只不过大伯早些年入赘到了镇子上,相当于随了外姓,无法亲自抚养纪霜霜姐妹两个,这才把她们留在纪家。
老太太是老爷子当年另娶的,是二伯纪家伟的亲娘,跟大伯和爹爹却没有母子关系。
明白了其中的猫腻,纪霜霜心里豁然开朗了,只要找到这家人的弱点,等于手中有了他们的把柄。
以后谁再想欺负她们姐妹,就得掂量掂量了。
因为中间有这层关系,老太太也不敢再往外赶人了,这件事情只好作罢。
有了这次纪霜霜‘狗急跳墙兔急咬人’的风波之后,老太太和黄氏都发现了猫腻,再想收拾纪霜霜只能另想办法,毛毛躁躁只能事则其反。
即便是为了自己儿子在镇子上读书,黄氏也要掂量一下,不能再被纪霜霜抓住什么把柄。
和老朱家的交易被搅黄了,纪家人一边找人去沟通,另一边也开始物色村里丧偶的鳏夫,无论如何得把纪霜霜嫁出去,甩掉这个麻烦。
农家人的日子清苦,这个道理纪霜霜明白,每天照例起早贪黑的干活。只要纪家人不故意刁难她,她还会将他们当半个家人看待,该做的活儿,一样都不会落下。
那如果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她也不会对她们客气。
她已经在考虑离开这个家了,至于去镇子上找大伯,还是带着小秋独自生活,她还没有想好,反正总好过在这里任人欺负。
想摆脱纪家,首先要赞些银两,出了门才不至于饿肚子。而且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能够保护小秋和她自己。
有了这个想法,纪霜霜说干就干。
接下来的日子,纪霜霜一面干活,一面趁闲暇时,按前世刑警的训练方法强身健体。只要恢复到前世一半的水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也足以自保了。
尽管身子瘦弱,但好在擒拿格斗的功夫路数都还没忘记,也算有一定的底子。
半个月的时间,纪霜霜行动灵活了一些,身子不似之前那么颤弱了,眼神也更加有神采。
每天,纪霜霜会带着小秋到村口山上割猪草,然后劈柴烧火,打扫庭院,身上有了力气,干起活来也得心应手。
这天傍晚,刚把割好的猪草放进框里,纪霜霜伸了个拦腰准备放松一下,忽然嗖的一声,她手上的动作僵住了。
噗!
一只木箭破空而来,插在她脚边的草丛里,力道很大,把地上的泥土都翻了起来。
纪霜霜吓了一跳,瞬间额头冒出冷汗。刚才她的位置如果偏了一点点,说不定就被射个透心凉了。
一股无名火忽然就从心头上冒起,她圆眸瞪大,转着头四下寻找始作俑者。
前方,手握长弓背着箭筒的男子,在纪霜霜的注视下逆光而来。
男子一身猎装,额前一根两指宽的黑色抹额。这隐隐有些熟悉的装扮,不禁让纪霜霜多瞧了两眼。直到那人走到跟前来,纪霜霜才猛地反应过来。
“是你!”
前阵子被她不小心撞掉烧饼的冰山男,那日听黄氏似乎是喊他‘绪哥儿’。
冰山男照旧一言不发,很拽的样子,甚至多余的目光都没给她一眼。纪霜霜撇开心头的那点不快,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弓上面,仰面质问。
“喂,这箭是你射的吧?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射中我了!”
阎千绪俯身弯腰将她脚边的木箭拔了起来,见到木箭上挂着的一个弯曲的东西,纪霜霜才停住了喋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