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的话让纪霜霜一愣，她显然没想到，小秋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纪霜霜想了想，轻声问：“小秋，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吗？”

小秋困惑的看着纪霜霜，她不明白，纪霜霜为什么这么问她。难道她说的不对吗？还是说，她不应该这么回答？

一双黑色的眸子充满了疑惑，声音也是小小的：“姐姐，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低低弱弱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自信。

纪霜霜抬手揉了揉小秋的发顶，语气温柔，透着十足的宠溺：“哪里有不对？我们家小秋最聪明了。”

这样一句夸奖，让小秋的眼睛都睁大了，仿佛透着亮亮的光，“真的吗？我说对了？那我是不是帮了姐姐的忙？好开心哟！”

真是小孩子，一点儿夸奖就能让她乐得找不着北。纪霜霜被逗笑，“对了，姐姐和你说，你以后离纪梅心远一点。”今天发生的事情，没必要给小秋说。她要说的是让小秋防着纪梅心一点。

纪梅心在她这里吃了亏，难保不会气急去找小秋麻烦。

小秋没问原因，直接脆声应道：“我知道了，姐姐，我也不喜欢她。她太讨厌。”

能让小孩子都讨厌的人，人缘也是没谁可比了。

“你今天都学会了什么？”说完琐事，纪霜霜开始有意考小秋了。小秋现在还小，正是学习的好时候，记忆力也是最好的时候。她还是愿意让小秋多学一点东西。

她和小秋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可是，她不能一辈子都跟在小秋身边。她能照顾小秋到小秋嫁人，可是，她能管得了小秋一辈子吗？

听到纪霜霜的问题，小秋也是摆出了一副认真的样子，说着：“我今天早上主要是看医书手札。上面有几个方子都挺好的，我没用过，打算今天下午把药做出来。试验可能麻烦一点。”

纪霜霜想了想，“如果你做出来的药，你没有十足的把握给病人用。那你会不会卖这个药？”小秋现在年龄还小，没有大是大非的观念。

可以说，小秋是她教出来的，她要教她明辨是非。

小秋歪了歪头，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一开始并不明白纪霜霜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想着怎么回答纪霜霜。

“这个应该要分情况的吧。”小秋一脸苦恼，“我觉得，如果情况特别危急，病人病情严重，恰好需要这种药救命时，就算我对这个药没有绝对的把握。我还是会给病人的。因为，给了可能就能活。不给就死了。”

纪霜霜是真的震惊了，她没想到，小秋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也可能是她对小秋还不够了解。

“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病人死了，病人的家人找你麻烦怎么办？她们非说是你治死了病人，你该怎么做？”尽管纪霜霜已经认为小秋的回答足够好，至少，是在小秋这个年龄看来足够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吹毛求疵。

她说的那种情况，也是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之一。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小秋一个小孩子应该怎么做？

小秋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纪霜霜接下来会这么问。而且，这个问题也是足够棘手。她人小，也是知道人命关天这四个字的。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她也不可能逃避责任。

她的眼底满是迷茫，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还不够深刻的了解到人生险恶。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好心救人，出现坏情况时，她最后倒没法脱身了。

“你很不能理解是吗？”纪霜霜盯着小秋，小秋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正是因为她看清楚了，她才不能让小秋做没把握的事情。

前世的死，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教训。本来已经是刑警的她，因为一次失误，造成死亡。这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没有把握的事情，造成的后果，永远是无法想象的。

也是这样，让她本来大大咧咧的性格变得粗中有细。善良没错，盲目的善良就有错了。

“姐姐今天告诉你，不管做什么决定，只要你觉得，那个决定很重要。那么，你就要慎重。因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后果的。而这个后果，你可能足以承担。也可能无法承担。你懂吗？”纪霜霜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想着，正好趁今天闲了，给小秋好好讲一些事情。

她不认为自己把别人想的太坏，是有些人就那么坏。特别是像黄氏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这个时代真的很常见。

听着纪霜霜的话，小秋不是很懂，也听进去了。可是，她执着的想知道一件事情，“那么，姐姐，如果真的发生了你说的事情，我应该怎么做？”

大概是知道小秋会问这个问题，纪霜霜并没有觉得不能接受。而是认真的说着：“你还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告诉病人，你经验不足。可以让他去找老大夫。”

“是因为我学医的时间太短，所以没有把握的病人不能去医治吗？”小秋懂了，可是她还是有很多不懂的。

“是的。有些事情你不必太明白，可以不懂装懂。其实不必活的太透彻。太透彻了，难免会伤到自己。”这算是她总结出来的，也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