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霜霜琢磨着,春华的事已经解决了。
她现在要解决的,就是夏月的终身大事了。虽说,夏月被调走了,可到底是跟了她一段时间。她得为对方考虑。
而且,夏月当时也挺懂她的心意。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以后成了老姑娘。
当然,现在春华和夏月的年龄都有些大了。只是,侍女在这个年龄成亲,也合适。她不会让这两人都老了,还是孑然一身。阎千绪手下的其他人,她管不了,也不熟悉。可和她接触过的,她总能管。
等阎千绪从郡主那里回来后,她再和他说一说。
她总是要离开的人,却也不能不管不顾的离开。有些事,她还得提前处理好。
阎千绪再怎么细心,他也是一个男人。压根不会考虑到这些。
也有可能,在阎千绪眼里,那些侍女,伺候他一辈子,都是很正常的。他的想法,她是不敢苟同。
她认为,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不能让别人因为她,孤独终老。
直到阎千绪见到郡主时,他才回过神来。他突然觉得,他可能被纪霜霜给算计了。回来时,他已经说过,不会见将军和郡主。可是现在,他已经站在郡主面前了。
打脸来的太快,让阎千绪有些猝不及防。他看着前面,郡主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沉默,就打扰他。
“你要离开将军府了是吗?”在阎千绪的眼睛落到她身上时,蕙兰郡主才轻声问了一句。
虽是问话,可她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
她心里认为,阎千绪是要离开了。现在过来,也只是为了给她告别。
在阎千绪回来的时候,她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一天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阎千绪犹豫一瞬,还是微微颔首。
得到他的答复,蕙兰郡主心底有些失望。她并不希望他离开。
外面的事,桩桩件件,她都清楚的知道。自然也明了,若是阎千绪不离开,将军府就是他的。
“你走了,将军府该是谁的?你大哥只想做文官。莫非你要把将军府留给阎承业吗?”蕙兰郡主看着他,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
她知道,她没法阻拦他。
阎千绪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说着:“将军府自然是我大哥的。至于阎承业,很快就死了。”
早在他知道,流言是阎承业和阎夕晴放出去的之后。在他眼里,这两人就已经是死人了。
虽说他不想让阎承业死的那么轻松。可他也要离开了,他担心阎承业会死灰复燃。
索性就以雷霆手段,让阎承业直接死了也罢。可阎夕晴不一样,那只是一个女人,纵有再大的能耐,也就那样了。
所以,他很放心,打算直接送阎夕晴去庵里,长伴青灯古佛,了却一生。对于阎夕晴那样娇纵蛮横,以自我为主的人,让她只能孑然一身度过,才是最好的惩罚。
不得不说,阎千绪早就把这两人的命运,安排的清楚明白。
蕙兰郡主盯着他,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样。
她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在他嘴里,阎承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那杨氏呢?”蕙兰郡主盯着他,“阎承业和她,是一丘之貉。可杨氏之女,和他们并非一路人。而许连墨,也帮了三皇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阎千绪的声音仍是冷淡的,“杨氏?她不是病死了吗?”
蕙兰郡主:“……”
现在尚在人间的杨氏,若是听到阎千绪说她病死了,也不知她会是何种表情。
她大抵会想:我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清楚?
听阎千绪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命运的蕙兰郡主,心里也是十分复杂。
她现在不由得怀疑,她面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儿子吗?她在想,当年送走阎千绪,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是错的。她也没法更改了。
“杨氏病死,是因为阎夕晴和她命格相冲。克死了她,所以,阎夕晴该削发为尼,去庵里替杨氏求个来生。”阎千绪可不管蕙兰郡主心里怎么想,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蕙兰郡主再度默然。
她看着阎千绪,一时有些茫然。她觉得,她对阎千绪,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纵然,她知道他做的所有事。
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是发现,她从未了解过阎千绪。
“阎夕晴并不是杨氏的女儿,她不该为杨氏的死负责。”蕙兰郡主沉默片刻,才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她认为,阎夕晴毕竟是韶华之年,不该为此长伴古佛。
阎千绪面无表情,“她和杨氏命格相克,她不负责谁负责?她就是一个灾星,娇纵蛮横,在府里只会为府里招祸。即使出嫁了,也会给府里带来麻烦。不如让她安生的待在庵里。”
他决定的事,可不是谁都能改变的。
听他这么说,蕙兰郡主就知道,这事已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