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霜霜虽然很想知道,他在写什么。她的眼神也没有乱瞄。她是想看,可她看的前提是,他给她看。
阎千绪写好之后,“很想看?”
他写字的时候,并没有看她。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他还是能感觉到。才会有这么一问。
纪霜霜眨了眨眼,反问了一句,“你给我看吗?”
她这个人,向来很好说话。别人若是不愿给她看,她也就作罢了,并不强求。
“你想看就看。”阎千绪拿起纸张,把纸递到了她面前,他的声音仍是清冷的,“我们是夫妻,我的事,你都有权得知。”
纪霜霜愣了愣,还是接过了纸。
她是一个很遵从自己心意的人,她本来就好奇,想知道他会写什么。想看就是想看,没什么好扭捏的。
看完纸上写的字,她静默了。此时此刻,她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说呢?她大抵是第一次知道,阎千绪居然有这么独断的时候。
他纸上写的东西,是直接表明了他自己的意思。而且,他还表明,这些事他都已经做完了,写这张纸,也只是给阎衡知会一声。
看完后,纪霜霜心情十分复杂。
她怎么觉着,阎千绪对他亲爹的态度很有问题。她现在都有些好奇,阎衡是否是阎千绪的亲爹了。
没错,蕙兰郡主是身份高贵。可阎衡的地位也不差啊,毕竟是一位将军。怎么看,郡主都不可能给将军戴帽子。@&@!
见她看完了,阎千绪伸手拿过纸张,声音里难得透出一分和缓:“这些事都是我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多想什么,这些和你无关。”
纪霜霜只想翻白眼,和她无关?都是他做的?那他真的很厉害了。
阎夕晴和阎承业的合作,那是在暗地里的。别人并不知情,所以,他这么直接的对付阎夕晴,只会让别人想到其他方面。
所以,怎么看都不是和她无关。
知道阎千绪的脾气,她也懒得和他分辨,只是问了一句:“你这么和你爹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管怎么说,阎衡也是他亲爹吧。他对人家那么冷漠,怎么看都不太好。
阎千绪面无表情,“有什么不好的?他又没管过我。我有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我命大。他就是给了我生命,而且在我满月的时候,还想拿走他给我的生命。”
纪霜霜默然,他都这么说了,她真不知该如何说。
他说的,她都知道。所以,她对将军的感官,也并不好。现在他又表现出了完全不在意将军的样子,她也只能沉默了。
“我们明天就走了,你不必在意别人的想法。”阎千绪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在他看来,阎衡于他而言,是别人。早在他得知,在他满月时,阎衡迫于流言压力,带着他求皇帝赐他一死时,他就对阎衡没有任何期待了。
那是他的生身之父,却不愿意为他的生命做出半点努力。反而是求皇帝赐死他。
在查到这一点时,他只觉得心冷。
那个时候,亲情之于他,就只是感情的一种罢了。
他回来,也只是想拿回一些属于他的东西。不想让他该得的东西,属于别人。即使是要给别人,也不该给阎承业。
在他未出生时,杨氏就给郡主下了毒药。导致他出生时,就是一双蓝眸,也让他背上了灾星之名。他离开后,杨氏又教导阎承业,夺将军之位。即使他不要将军之位,又怎能容许杨氏的儿子坐?
阎千绪的这些想法,纪霜霜是半点也不知情的。
她看了阎千绪一眼,“嗯,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既然阎千绪都把将军当做别人了,她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自讨没趣吗?
阎千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纪霜霜:“……”
她克制了自己想揉眼的动作,阎千绪居然会哄她了,这是真的吗?
虽说眼见即事实,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觉得,你现在和之前相比,变化有些大吗?”纪霜霜迟疑片刻,才委婉的问了一句。
她觉得,这变化已经不止是大了,而是天壤之别。
起初,她和阎千绪相识,可从未见过他这么温和的样子。她见到的他,是无论面对什么人,都能摆出一张冷脸的人。
“只是对你。”阎千绪迟疑片刻,收回了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只看他这张冷脸,绝不会想到,他也可以为人化成绕指柔。
纪霜霜看着他,只觉得无奈。他平常不说情话,说的时候只让她觉得甜到了心里,他这样真的很容易干扰到她。他这么说,会让她的意志变得不坚定。
“你其实是来克我的吧。”纪霜霜无奈的低喃了一声。
阎千绪微微摇头,“我对你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克你?”
纪霜霜决定保持沉默,她看了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