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德仁对这个主,不屑一顾,但黄兴忠等人在,也只得应一声。
“巩老板对我刘某人不待见,也是有理由的,毕竟那厮是你一母同胞兄弟,沈镇长也在这,如果他不给沈镇长难为活干,老百姓也不会隔三差五向县上告状,白县长何至于如此,再说,我也就是虚张声势,要真象剿共那样,你兄弟未必是对手,这一点你明白吗?只要他不与政府公开作对,政府不会真的剿他,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共党,红匪一天不除,上头是一天不安!共党猛于虎呀!他们就象瘟役,只要给他们留下针缝的空隙,他们就会象洪水一样泛滥!退一万步说:你兄弟也是属鸡的,土里刨食的命,剪子梁屁股大点地方,纵不能联,横不能合,弹丸之地,南来北往的也都是些穷苦人,能有什么出息?苍蝇头上能有几滴血?乡里乡亲的,这不是把回家的路断了吗?终成不了气候!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将来百年之后,进得了祖坟吗?要不你跟他说:接受我的改编,我保证:……”
“刘团长,你多心了,一娘生九等,各安天命,我没享他的福,自然也不必受那个罪!他是他,我是我。我的话他永远听不进去,我的脸没那么大!只是那些人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们这儿都有谁是那些人?”
“远远不止!这我哪儿说得清呀?我要知道谁是,还不直接抓了去,这样我也不用屁颠屁颠跑来焦原镇一方贵地混饭吃!这种出力不讨好的饭,吃着辛苦,每一口都难以下咽!”
沈向东脸色刷地难看起来。
“都坐,巩老板,能否弄到狐狸皮?”黄兴忠知道这些人心中都有疙瘩,一时半会儿解不开,直奔主题。岔开话题,彼此不尴尬。
“多的是!咱土木镇上就有,沈记皮货行就有!”
“我说的是带色的,红色的!白色的,全行!”
“不一定有,剪子梁上就有,可那一带是土匪辖地,危险,猎户也不敢去,恐怕这时节也不一定有,那东西都杵在洞里,损皮也许会有!”
“孔对穿的皮子有吗?”
“奇货可居,就是有,比黄金还贵!”
“贵我倒不怕,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北门河有这样猎户!”酒菜已经端上来。
“有,北风、北震声父子,除了他们有可能有这样的质地皮子,恐怕别人手里,想都别想!”
“呀,雪下大了!”沈向东扭头向窗外,窗户已经被大雪盖实,扑簌簌已经分不清点了。
黄兴忠和巩德仁走出烧刀红,街上积雪差不多有一寸厚,因雪的纷繁凌乱,看不见什么,出门有些冷:“你能确定北家有?”
“不能!黄老爷,你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季?除非揭不开锅,否则没人打猎!再说,他家就算有再多狐狸皮,也都叫日本人弄去了!”
“北家通日本人?还是日本人给的价格高?”
“那倒不是!”巩德明摆摆手:“我是又做人又做鬼,这事一时我还和你说不清,这么简单说:北震声也老大不小了,北家和我关系一直不错,托我说个媒!”
“这是好事呀!”
“你别打断我!是好事,可挨个一年半载,本说要娶了这女孩子,没成想:他的准岳母,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