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孝想了想,问道:“李宠何等样人啊?”
亲信校尉向朱希孝介绍李宠,他是河南孟津人,嘉靖十七年进士,以徐州兵备副使擢升浙江按察使,后又升南京兵部左侍郎署部事,参赞机务,与张经颇为投缘。www.bolanjiazuo.me
朱希孝明白了,根子还是在张经这里,这是张经在作怪。
朱希孝道:“走吧,会会这位张本兵吧!”
朱希孝换上麒麟服,在一众锦衣校尉簇拥下,来到张经的总督衙署,
总督衙署中,南京兵部尚书,总督备倭张经正在和南京兵部左侍郎李宠商量事情,李宠道:“部堂,下官看朱希孝恐怕很快就会来了。”
张经不为所动,道:“任他燎原火,自有蹈海水,本部堂倒要看看他朱希孝有什么本事。”
李宠本想再劝劝他,但是见张经态度坚决,李宠也不好再劝他。和张经共事数月,李宠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张经是那种极其强势,性格执拗,又极为厌恶厂卫的性格。“
这和张经的个人经历不无关系,张经,字廷彝,号半洲,福建侯官人。www.fengdu.me正德十二年进士,正德十六年任嘉兴知县,有惠政。嘉靖四年任吏科给事中,历礼科右给事症吏科左给事症户科都给事中,在掖垣七年数有论劾。
嘉靖十一年,升太仆寺少卿,数月间又擢升为大理寺右少卿。嘉靖十六年,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山东。后转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署院事,出镇地方任两广总督、三边总制、户部尚书,总督仓场,督理西苑农事、后任南京户部尚书、南京兵部尚书。
可以张经除了为父母丁忧的六年,几乎每过几年就得到稳步升迁,足以明嘉靖对他是非常信任的。张经的仕途总体上是一帆风顺的。由科举而成为大明的一名文官,累有升迁。后由文知武,成为地方军政大员。他在两广任内取得的战绩和表现出的才能以及胆略,被嘉靖所信任。
由于他常年担任地方督抚,权柄甚重,养成了一不二的性格,对下属官员经常训斥,对于厂卫更是深恶痛绝,因为他的少年时代是经历了武宗时期厂卫横行的时代,对于厂卫是然的厌恶。
朱希孝来到总督衙署,递上名帖,张经的亲兵赶紧进去通报,张经笑着道:“子承(李宠字)你看这帮飞鱼倒是来的快,你去迎接他吧。www.caiqingya.me”
李宠道:“半洲公,朱希孝毕竟是掌南京锦衣卫事的缇帅,又是成国公的弟弟,半洲公是否亲自迎接一下?”
没想到张经直接起身,道:“本部堂在二堂等候朱缇帅。”
李宠只得来到门口,迎接朱希孝一行,李宠道:“朱缇帅,张部堂在二堂等候。”
此言一出,朱希孝身后的锦衣校尉纷纷开始叫骂起来了,二堂见客,那是上下级的关系,朱希孝又不是他张经的下级,凭什么在二堂等候。
朱希孝摆摆手,对李宠道:“少司马,请了。”李宠带着朱希孝来到总督衙署二堂,张经已经在二堂等候了,张经身穿大红官服,着二品文官的锦鸡补子,不怒自威的在堂上正襟危坐。
朱希孝向着张经行礼道:“下官朱希孝见过部堂大人。”
本来朱希孝是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乃是从一品的武官,张经不过二品的南京兵部尚书,朱希孝的品级是要高于张经的,怎奈大明文贵武贱,莫张经这样的二品大员,就是贵为总兵这样的高阶武官,还是得对着巡抚行礼。
张经问道:“朱缇帅到本部堂这里来,有何贵干啊?”
朱希孝道:“下官此来,乃是为了本衙坐探之事。宣庙曾言::朝廷委尔等以心腹。凡机密事务,狱情轻重,必须谨慎严密,纤毫毋泄,乃尔等职分所当为。若泄漏机务,走透狱情而与外人交接,是不知有朝廷矣。故本衙有防止军机重事泄露的职责,同时本衙察不轨、妖言、人命、强盗等重事,六部及五府诸衙署,皆有坐探,惟南京兵部及部堂的总督衙署,未有坐探,故而下官特来相询。”
朱希孝话的很圆满,先是拿出宣宗皇帝的祖训,然后又是锦衣卫的职责,最后又是摆事实讲道理,南京的其他衙门,就连南京守备官厅都有锦衣卫的坐探,凭什么你南京兵部和总督衙署就可以没有坐探,你张经是搞特殊还是别有用心?
没想到张经完全不为所动,直接道:“好叫朱缇帅得知,大明律有明文规定:凡闻知朝廷及总兵将军调兵讨袭外蕃,及收捕反逆贼徒机密大事,而辄漏泄于敌人者,斩!私开官司文书印封看视且事干军情重事,斩!漏泄机密重事于人者,斩!全家流放两千里。”
张经杀气腾腾的了三个斩后,张经才道:“南京兵部同内外守备官共掌操练军马,抚恤人民,禁戢盗贼,振举庶务。留都重地,陵寝之所在,岂不重也?未闻锦衣卫可入南京兵部坐探的,既无前例,本部堂岂能照办?至于这总督衙署,干系数省备倭军务,只言片语,都干系军机大事,等闲岂可闻?缇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