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噘着嘴不肯让时闻碰,没一会儿就坐立不安起来,梗着声音硬邦邦问:“……你找那个秃头佬干嘛?”
时闻说:“工作,要采访他几句话。”
阮微抠着指甲,咬牙起身要走,“我让外公去把他抓下来。”
“没事,不重要。”时闻连忙拉住她,“先坐会儿。”
阮微情绪激动,胸口起伏不定,眉心紧蹙带着一丝犟。
时闻又软了声音,“这么久不见,陪阿姐说几句话,好不好?”
阮微快要烦死,恼火得像只瞬间鼓胀的河豚,咬着嘴唇推她,“……你真的有病,干嘛装作这副样子?明明好几年都不来看我,我成人礼你也没来。”
时闻没有辩驳,只拉着她的手。
过了很久,才轻声道:“对不起,是阿姐不好。”
时闻见她反应,隐约猜测阮娉婷没有告知她真相。
阮微并非时鹤林的亲生女儿,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
但还是舍不得在这时提及这些,只顺着这炸毛小狮子的毛,把她数落的罪状都应下来。
哄着套了几句话,得知阮微前几日回国还去过安城找她,结果遍寻不见,时闻心里愧疚又多几分。
阮微僵直着身体任她拉着,红着眼圈平缓呼吸,半晌突然问起:“……那艘船模是你送的吗?”
“你收到了?”时闻没有否认地点点头,“我没有新加坡的渠道,只能拜托朋友送到你外公那里。”
又松了口气,“不知有没有赶上,但你收到就好。”
“有什么用。”阮微很不高兴地撇过头,“……我早就不喜欢那种东西了。”
“因为你长大啦。”时闻笑了笑,声音放得很轻,“不过阿姐之前答应过你的事,还是想做到。”
她的语气像怀念,又像别的什么情绪,听得阮微闷闷不乐,一时没能说话。
时闻却也不想让她接着这话往下讲,不多时就将话题转回当下现实,“你一直在新加坡念书,非年非节,怎么突然回来了?打算待多长时间?”
阮微盯着树上结果的青柠檬,手里却揪着时闻垂落在长椅上的相机背带不放。
“外公想我,我就回来。”
她对时闻非常不满,一眼都不肯再看她,却勉为其难把问题都答了。
“待到下个礼拜天,参加完阿决哥哥的生日舞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