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尚且偷生……”陈建和冷笑一声,“你既然知道蝼蚁尚且偷生,你的祖辈为何还敢干出杀头的大罪?”
一语言毕,满堂皆惊,立刻又四下无声。www.chunyusg.me
泰媪表情大变,“他怎么知道的?此人是谁?”
崔珏捻了一个手印,一本生死簿出现在他手中。
这本生死簿不是当年的,而是多年以前的。
他翻开了其中一页,“陈建和的父亲叫做陈照常,而他的祖父叫陈吉。你可有印象?”
泰媪立刻恍然大悟,“竟然是他们!难怪如此!”
崔珏面色沉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闹剧。
突然,右推官徐霍翁匆匆赶来,进到大堂也没看清形势,倒头就拜:“陈大人,我已将尊夫人及公子都安顿好了,现下向您复命!”
虽然他每次出现都会让氛围变得尴尬,但也将堂上焦灼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
陈建和挥了挥手,唐渊和应霄云扶起高老头,退了下去。
此时,徐霍翁才看明白眼前情势,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建和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徐霍翁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赶紧闭上嘴,坐在一旁。www.shuhaizhimeng.com
眼下气氛已经冷到极致,陈建和站起身来,“我这一路匆匆忙忙,周车劳顿,眼下已经累了,各位请自便吧!明早别忘了准时到府衙!”
众人拱手,纷纷离开。
徐霍翁进入府衙,没到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和这新任知府搭上话,也没有像其他同僚似的推荐自己,便又随着大流离开了府衙。
他一头雾水地拉住身边的一个官学教谕,“王兄,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王教谕看着他,欲言又止。
徐霍翁拽着他,“哎呀,咱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可掖着藏着的?走走走,我请你吃个酒,咱们好好唠一唠!”
王教谕推脱不过,只能随他走了。
凌霄云和唐渊将高老头带回了义庄,一进门,就见放在前堂的那几口棺材全都不见了。
高老头看见崔珏,赶忙扯住他,问道:“那……那……那几个姑娘呢?”
崔珏扶住他,“高师伯,不用担心!你们走后,那些力工便提早过来了。师祖在后山选了一处风水宝穴,让他们先把这几口棺材拉到那处洞穴临时存放。他们已经在义庄放得太久,入葬之事恐怕得忙个三两天,也不好还继续放在这里。www.chuoyue.me眼下有个风水之地,让他们临时栖身,也是好的!”
高老头这才想起自己的师傅,走进后院,倒头便拜,“让师傅操心了!”
应霄云和唐渊也随着进来了,看了看泰媪,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高老头,两个人执子侄之礼,“见过前辈!”
泰媪摆了摆手,高声喊道:“元靖,给二位大人看茶!”
在前堂的崔珏高声应道:“好的!师祖,请稍等片刻!”
应霄云忍不住了,“敢问前辈今高姓大名,年岁几何?”
泰媪扶起高老头,语气漠然答道:“在下姓泰,自小家贫,没有可傍身的名字。以前被人叫做泰姑,后来叫做泰娘;而今年事已高,周围人唤我一声泰媪。”
“年事已高?”应霄云没忍住讶异地问道。
泰媪轻叹:“我死的时候,一百零八岁;已过去三年,所以算起来我是一百一十一岁!”
“死的时候?”应霄云的语调都拔高了,“切莫骗我!”
此时,高老头也突然想起来,崔珏曾告诉自己,师傅已在三年前仙逝。那眼前这女子又是谁?
想到这里,他也后退了几步。
泰媪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与他少年学艺之时所见相差无二,一时间又觉得这就是师傅,便脱口而出:“师傅,师侄说您已仙逝,而今……”
泰媪告诉他:“你师弟云明生现在已在药神座下修炼,我这作师傅难道还不如他?”
唐渊倒不觉得害怕,反而眼神更是兴奋,“可见这起死回生是真的存在!”
泰媪向他解释:“我并非起死回生,而是肉体弃在凡尘,灵识已入道门。你们眼前所见,不过是皮囊幻相。现在参不透不要紧,日后自有你们参透的那一天!”
应霄云不愧为鉴阳第一莽撞人,突然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就向泰媪刺去。
此时进来的崔珏也被吓了一跳,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泰媪却不紧不慢地原地平移了一丈之远。
应霄云不管不顾,仍然挥剑而上,
泰媪被他惹得有些恼怒,挥了挥手中的绢帕,化作一条长陵,缠住了应霄云的长剑。
应霄云剑身一抖,想把绢帕劈开,却不想绢帕好似牛皮一般,反而越缠越紧,越变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