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和表情玩味,“项上人头担保?你的人头可比郡主夫妻二人的性命还重要?”
唐渊此时也不得不起身出列,“大人明鉴!高仵作验尸水平极高,深受各任知府信任……”
陈建和冷哼一声,“既如此,唐推官也再押一条性命在我手中!来人!”
此时,一个青衣长褂医师上堂。www.damingxf.me
崔珏的灵识打眼一看,竟是自己的另一个师伯——广济堂的掌柜王医师。
高承启看见他,赶忙把头低下,生怕对方看见自己似的。
王医师到了大堂,拱手向周围作揖敬拜,“各位大人有礼了!在下广济堂的掌柜医师。”
陈建和对他倒是语气温和,“王郎中,本城前任知府范溪河,也就是金珠郡马爷,他和夫人金珠郡主均死在城中,想来这件事你也有所耳闻。”
王医师拱手道:“回大人,此事我是在官府张贴公告之后才知道的。那时候城里都传夫妇二人皆是因心病而死……”
陈建和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唐推官向朝廷报告的内容亦是如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本官派你将金珠郡主夫妻二人的尸身再行检验!”
王医生叩首道:“此前已有仵作进行检验,我怕两厢检验结果大相径庭,到时候……”
陈建和打断他的话,“喏,堂下跪着的就是本府的仵作,想来你也认识他!”
王医生没有抬头看,只是叩头道:“小人认识此人,他是我的师弟,因身处贱籍,所以无法行医,只能做个仵作。www.dahaisj.me”
“既然你们师出同门,水平应该也不相上下,那就由你来重新检验,一切结果都辨个清楚!”陈建和语气坚决。
堂渊想起之前崔珏说的话,立刻起身,“大人,前知府大人身死一案的确另有隐情。不过,此事不可向外人道,可否容下官单独禀告。”
陈建和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哦,唐推官似乎有话要讲……也好,既如此,你且随我来吧!”
说罢,他起身便走,留得满堂官吏面面相觑;跪着的一个医师,一个仵作,更是不知所措;只有右推官徐霍翁,见到唐渊已有机会与知府大人单独谈话,心中嫉恨,一拂袖便离开了。
众官吏退下之后,应霄云告诉跪着的师兄弟:“你二人先且回去等消息吧!这件事切不可对外多说半个字!”
崔珏的灵识看了这场好戏,心中已有了计较。www.chunyigx.me
三界、四生、六道、十方,不相干扰。
虽然那老鼠精为祸人间,但是已经身死魂灭,归入地府,人间不可再留他的痕迹。
唐渊身为凡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崔珏的话显然他是听了进去的,知道这件事不可大肆张扬,更不能引起百姓恐慌,所以给朝廷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到了内堂,崔珏把自己挂在梁上,要看看下面这两个人将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陈建和一进来,就坐在主位上,并没有给唐渊让座。
唐渊十分识礼,站在下首,恭恭敬敬地作揖,告诉陈建和:“鉴阳城前知府‘范溪河’并非原身本人。他本是一贼人,杀了进士范溪河,冒名顶替了他的身份,做了郡马,受了朝廷恩赏,做了此地的一方大员。
“可是他胸无点墨,平时施些小恩小惠来围持官声,实际上对本地的民众生活并无实质性的改善。开始,众人还对他颇为恭敬;后来,便不吃他那一套。
“他为了考绩优良,便将各路官员请到此地,以花街招待。可是本朝不许官员狎妓,所以他在花街里藏着多个没有登记贱籍的良家女。可怜那些女子年纪尚小,却被掳来做了暗娼,苦不堪言。后来那些女子寻得机会,齐齐吞药自尽,吓得这个假知府心悸而死。至于金珠郡主,是因为在此之前就发现了此事,被他百般威胁囚禁,活活吓死!”
陈建和听了唐渊的话,眉头都没有挑一下,问道:“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夫妻二人已死,你说的话可有任何佐证?”
唐渊语气恳切,“小人身为本地推官,已有数年经验。范溪河的尸首已在京城附近被找到,而且根据我们寻找范氏族人的说法,范溪河年幼之时,曾经受过伤,脚趾骨骼是有缺失的。我们找到的那具尸体与范家人所述一致,而那贼人的身体特征却与范溪河完全无关。”
陈建和挑了挑眉,貌似不信。
唐渊赶忙告诉他:“范氏族人的供词目前已经封存,大人若不信,尽可取来阅读。”
陈建和想了想,换了个慵懒的姿势,倚在靠椅上,“既如此,你为何不将此事真实情况公布于众,掖着藏着倒是为何?”
唐渊不卑不亢地说:“我深知,百姓对朝廷官员深信不疑。若让人们知道,知府大人原是个贼人,还在考绩之时蒙混过关,更有上司亵渎良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