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我和江先生怎么交代,他设法让那位从英国过来不就是......”
“别废话了,找人要紧!”
谌玉因为那群侍者的讨论有些疑惑,抬眼,却对上了江初尧的眼睛。
“我等会儿有点事,”他小心翼翼地对上谌玉的狐狸眼,“鱼鱼,我们之后还能再见面的,对吧?”
谌玉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的眼神很明显在传递一个信息。
你明知道可以的啊。
江初尧对上谌玉勾人的眼神,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红,向谌玉道别后离开。
结束了和江家小少爷的谈话,谌玉的眼底多出几分倦意。
故作姿态的名利场待得久了,难免让人感到疲惫。
望了眼不远处袁野和那个小姑娘聊得正欢,谌玉也不是拎不清的人。
趁这个时间去花园透口气也好。
酒店外的凉意让谌玉沉闷的身躯重新轻盈起来,她这才发现这片花园里,种着大片的玫瑰。
花影朦胧,馨香四溢,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般的抬头。
首先看到的是一轮巨大的银月。
在银月的映衬下,那一头熟悉的随风狂舞的亚麻色头发。
她只觉得这场景出乎意料的熟悉,却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祁年懒散地坐在花园与外界相隔的高墙之上,有力劲瘦的小臂撑着墙体,两条垂着的长腿晃悠悠的。
他穿着侍应生的服饰,一双淡漠的眼睛正看着玫瑰,又在下一刻猝不及防地望向谌玉。
四目相对。
他的眼眸深处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浩瀚星海。
谌玉扫了一眼祁年的衣服,眸中兴味浓厚:“你是这里的侍应生?”
她说完,已经做好了和昨夜一样被无视的打算,那人却跳下墙,走过横生绯色花丛。
几片炽红花瓣沾染上他的衣袂,他毫不在意,直到走到谌玉面前,用英语问道。
“我可以帮到你什么?”
他倒是聪明得很。
谌玉瞥了一眼他离自己还有几英尺的距离,往前跨一步。
他挺着腰杆退了一步。
谌玉被气笑了,他这是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了?
“你们这里的侍应生,”谌玉眉眼流转,意有所指,“都能抽那么金贵的烟?”
谌玉指的是昨夜他手上的黄鹤楼限量版,国内被炒到将近一万一条,在雅典这种地方更不用说。
祁年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揶揄:“客人给的。”
祁年没有说谎。
虽说那支烟是昨天包厢里从林隽那顺来的,姑且也算是他给的。
落在谌玉耳中,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客人,给的。”谌玉将这几个字拖慢,又是往前一步。
这次祁年躲闪不及,女人微卷的顺柔发丝缠绕起他的指尖,带起阵阵难耐的痒意。
“也的确,像你这样的,最招‘客人’的喜欢了。”
谌玉踮起脚尖,单手食指挑起少年瘦削的下巴。
祁年掩去眸里的暗色,反问道:“我这样的?”
“对啊,你这样的。”柔弱无骨的手攀到祁年青筋分明的小臂,谌玉才发现那里筋脉的搏动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要是换个表情,就更讨人喜欢了......”
谌玉正欣赏着祁年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花园门口又是那群人的声响,还有几个人朝他们这边望去。
到底什么人让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谌玉出神之际,蓦地感到手腕被一双炙热的大手反客为主地握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充斥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墨香袭向她的鼻尖。
随着布料的摩挲挤压声,她被人压着连连后退,单薄的蝴蝶骨被迫撞上身后的花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