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在牛津商学院读书,各位可能还不太认识我,期待今后与你们的合作。”
台下的人一片目瞪口呆的寂静,过了几秒钟,才响起如滔天般热烈的掌声。
江家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个?
还有,江翎为什么要故意把他的长子拖到这时候才公布在大众视野里?
再多的惊讶,再多的疑问,在江家的地盘上,有谁敢提那就是自寻死路。
祁年听着满堂的掌声,毫无表情地松开了话筒。
之后江翎的谢幕谌玉已经听不太清。
时间被拖长,连空气都仿佛变成了凝重的胶质,周围的一切像开了静音键,所有的声音与她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罩。
那双熠熠的黑眸与前几夜翻云覆雨时的并无二异,却在看她时淡得好像是一股随时会被吹散的风,没有其他半分情绪。
早该想到的......在江家别院的巧遇,开豪车时熟练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漏洞百出。
谌玉自认平时也算谨慎多疑,为什么就任由他用一个接一个的谎话诓骗得自己团团转,却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呢。
是因为听袁野说江家长子天生白发下落不明排除了这个嫌疑,还是因为她从潜意识里就相信他说的所有话......
她的脸色没有多大改变,仔细看眼尾却是轻微的泛红,胸膛轻微地起伏着,突然站起身朝Agathon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Agathon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只是刚站起来,就因为没有站稳朝身后倒去。
腰肢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接住,谌玉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情绪,望向Agathon的眼神有些讥讽:“你早就知道了吧。”
Agathon对上女人那双微红的狐狸眼,罕见地无言以对。
他本来就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邀请谌玉过来的,祁年有心思玩潦倒作家的游戏,他就有闲情逸致看看知道自己被骗后的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他以为谌玉会震惊无措,会痛彻心扉,甚至有可能在大厅里不顾着其他人就当面质问祁年,让江家颜面扫地,可她什么也没有做。
她冷静得可怕。
谌玉看Agathon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冷笑一声,毫不迟疑地甩开放在自己腰肢上的那只手,踩着高跟鞋离去。
目睹了一切的祁年站在江翎的身后,眼神追随着谌玉直至她消失在大门外。
“祁年,”江翎回过头,严肃地提醒祁年,“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
这句话暗藏着隐隐的警告意味。
祁年的目光回到江翎身上,他脸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我想起有事,先失陪了,父亲。”
门外一缕缕金色的阳光如同细丝般轻轻织就,温柔地穿透薄纱般的云层,洒落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上了一袭璀璨的华服。
高挑艳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匆匆走过花园,侍者看她着急的样子,问了一声:“女士,需要我帮您叫车吗?”
“不用。”
谌玉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触摸屏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食指一直是抖的。
侍者见谌玉的动作,还是没眼力见地补充了一句:“您要是没开车不妨等一等,江家总院的司机一分钟后就可以到......”
“她坐我的车。”
清朗平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宛如一汪怎样也晃动不了涟漪的清池。
谌玉点屏幕的手指僵了僵,放下手机转身就要走,被身后一双炙热有力的手牢牢握住。
“月亮。”
熟悉到暧昧的称呼,曾在无数个日夜在她耳边极尽厮磨地呼唤,激起浑身颤栗。
可现在,谌玉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转过头,映入那双熠熠闪动的眼睛,谌玉扯出一抹轻嘲的弧度。
“放手。”
抓着她纤细手腕的手握得更加牢固,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月亮,你听我解......”
谌玉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声线中细微的颤抖,狐狸眼灼灼地望着他:“江祁年,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