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车队庄严地穿过内宫的巷,缓缓离去。
刘邦并未乘坐轿子,也没有身着蟒袍,只见他身着朴素的棉布衣裳和拖鞋,双手背后,步伐迅速地行走。他的步履匆忙,让随从刘启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跟上。
“陛下,请走慢些!”刘启身着绣有银蛇的紫色长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女子,无论年岁大,行走皆不应迟缓;此乃不合规矩!”刘邦边边对着身边的侍从笑道,“太子似乎劳累,将他抱起!”
话音未落,季布已迅速跪至刘启身旁,“殿下,请允许我背您!”
“不,我会跟随祖皇!”刘启回应,不顾季布,紧握住了刘邦的手。
刘邦笑着放慢了脚步,“被背着不是更舒适吗?放松些!”
“祖皇,让孙子陪您一起走!”刘启诚挚地请求。
刘邦续道,“终有一日,祖皇或许也会变得无法自行行走。”
刘启的脑袋微微歪斜,“那时,孙子定会背起祖皇。”
“快些成长,祖皇期待你将来能背着我们。”刘邦微笑着鼓励。
随从们继续后撤,最终在谦德殿前驻足。
谦德殿是皇宫中两大主要殿堂之一,皇帝在此更衣,太子于辞基,接受朝臣的敬拜。
刘盈,即太子,已身着朝服,正耐心地等候着。
当他目睹刘邦带着刘启步入大殿,他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陛下,您为何也带弟弟英来此?”
在刘邦开口之前,刘启已迫不及待地回答,“陛下,我随祖皇和陛下一同前来参加朝会!”
“刘良!他有多大?”刘盈皱起了眉头。
“刘良毕竟是皇孙,有何不可?”刘邦边边在贴身侍从博壮长的协助下身着蟒袍,“我既然在此,他自是太子;我若离去,他便是继承皇位的人。参加朝会不过是早晚之事,何须急切?”
刘盈见刘邦再次为他的弟弟辩护,便不再追问。
但他心中不禁感到惊讶;往常刘邦对身着蟒袍之事极为不耐,即便是在盛大的朝会上,他也仅着朴素衣衫。今日为何如此正式地穿戴?
转瞬之间,刘邦已身着蟒袍完毕。与此同时,和殿内朝会的喧闹声,以及大臣们行礼时皮鞭的甩动声,弥漫了整个宫殿的上空。
刘邦站起身来,伸出手臂,对刘启道,“孙子,过来,与祖皇一同返回朝会!”
刷!
身着紫色正装的侍从,在和殿外,皇宫那灰玉砌成的台阶上,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空气。
随着一阵轻微的拉动声,宫殿的帘幕缓缓拉开,无数朝臣,不论年纪长幼,鱼贯而入。
眼前呈现的,宛如一片紫蓝的海洋,朝臣们按照各自的官职等级次第排列,队伍延伸至和殿内,他们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皇帝的到来。
“皇帝驾到!”
随着侍从的轻声提示,朝臣们齐刷刷地鞠躬致敬,“陛下,您的子民向您鞠躬致敬,愿陛下寿比南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邦抱着刘启,太子刘盈相伴左右,在朝臣们的躬身声中缓缓步入大厅。他们朝着大厅中央那座独特且唯一的银色蟒蛇宝座前进,这座宝座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此刻,刘启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既快又激动。
握着刘邦的大手,他站在唯有皇帝得以踏足的皇宫台阶上,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片拜服于地的身影,彰显着皇权的威严。
“掌握着界的权力,在民众中保持着纯洁,这应是侄儿的宿命!”
随着刘启内心的激动与期待,大厅中的朝臣们亦感到震撼无言。
皇帝亲自引领太子出席朝会,本是皇室的传统仪轨。然而,皇帝带着皇孙一同出现在朝会之上,却是前所未有之事。
通常,即便是太子也只能在台阶之巅谦逊地伫立,未曾有下台阶靠近宝座的权限。但如今,皇孙却被皇帝亲自引向那座象征着无上尊荣的银色蟒蛇宝座。
在朝臣之中,年高德重的名臣钟袤,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震惊之余难掩内心的欢喜。他迅速整理了一下仪态,生怕自己的愉悦之情被人察觉。
尽管官方的声明尚未公布,但目睹皇帝对皇孙的宠爱已至如簇步,他怎能不暗自窃喜!
皇孙亦是钟家法定的曾孙。
钟袤收敛心神,注意到周围的沛国朝臣们带着一丝困惑地看着他。特别是钟俞秋,他骑马赶到后,公开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过来,孙子,坐到爷爷身边来!”
那座银色的蟒蛇宝座比他预期的更为宏伟,宛如一张宽广的卧床。刘邦安坐其上,轻轻拍打着旁边的位置,笑容满面地邀请刘启。
刘启并未抗拒,遵循刘邦的指示,心翼翼地爬下台阶,坐在了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