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暗暗观察着李斯文的神色,笑吟吟道:“如果你觉得孤是来分夺功劳的,孤可以走。www.haomiao.me”
李斯文坦然一笑:“向死往生的又不是某一人,蜀王殿下、程将军、左武卫将士,还有王医正和诸位御医,潼关刺史郑仁基还有十几位潼关吏。”
“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进了灾民营就等于是踏入鬼门关,死在这里是命该如此,活着走出去才是上苍庇佑。”
李承乾轻轻点头:“你的,孤都记下了。”
刚要走进军营,却发现李斯文从一开始就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腿看,突然心底泛酸,问道:“孤走路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李斯文肯定点头:“远看风吹杨柳,近看骏马失蹄。”
李恪咬牙、捏拳强忍面上笑意。
这两句诗虽然将李承乾走路的姿态,形容的惟妙惟肖,但你别忘了自己身份!你可是太子好友,何必这样贬损他?
李承乾听得眼眶通红,咬牙问道:“就连斯文你也觉得,孤腿瘸了走路难看,就没资格做太子了?”
李斯文笑了笑,摇头道:“能不能做大唐太子,跟腿瘸了一点关系都没樱”
“有的人即便是双腿完好,走路姿势曼妙,也没资格做太子。www.hefengsy.me而有的人即便生痴呆,或是失明独目,太子该是他的终是他的。”
“综上可以得出——世上每一件事都有好与坏两种不同的侧面,就看殿下是怎么想的。”
李承乾狠狠的看着自己瘸腿,自嘲一笑:“听斯文你的意思,难道孤摔断腿反而是件好事?”
李斯文观察了一路,见他走路虽然是一瘸一拐,但膝关节和踝关节转动依旧灵活,脚掌能够全部落地。
因此可以断定他只是腿骨折,还不是粉碎性骨折,要不然就凭现在落后的正骨术,根本就不可能让他站起来!
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有云:“品方……以竹编夹裹,令遍缚令急,勿令转动。”
明当今的正骨用的都是竹片做的夹板,这既不能保护伤腿,又不能使其完美贴合骨骼,稍有外力影响,极易导致骨骼错位。
这才导致李承乾的伤腿压根没恢复好,变成了瘸腿。
“只是摔断了一条腿,太子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李恪心思一转,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训斥道:“摔断的又不是你的腿,你当然不用耿耿于怀!”
李斯文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他这是要挑事。www.biguwx.me
但疏不疏离李承乾是某自己的事儿,用不着你越庖代俎,于是脸上笑嘻嘻,话却带着警告:“如果某在大营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揍殿下一顿......”
李恪心中一凛,如果是别人,吓死他都不敢这样威胁一位当朝亲王。
但李斯文却是不能用常理度之的虎彪,万一他脾气上来真当众将自己揍一顿,即便将来父皇扒了他的皮,自己今丢掉的面子,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李恪大喝一声,跳开与他隔了三尺距离。
对李恪的大惊怪,李斯文倒是有些哑然失笑:“就算动口,殿下难道就是某的对手了?要不要某赠送殿下一首诗。”
“算了,算了,王敬谢不敏。”
李恪俊脸吓得煞白,连连摆手,他哪里不知道,李斯文最擅长的就是写诗骂人,而且诗写的越好骂的也就越狠。
李承乾看着惊慌失措,连连摆手的李恪,突然道:“斯文,你给孤写一首诗吧,不管褒贬,孤都要听真话!”
李恪停下摆手动作,面露苦涩道:“太子,你又何必来沾惹这个晦气!”
自从摔断腿之后,李承乾就知道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微笑摇头:“被人骂,总比没人理的好。”
李恪心中一黯,他当然清楚,自从李承乾在白鹿原摔断腿之后,昔日车水马龙的东宫就变得门可罗雀。
只有李斯文在为他抱打不平,也只有杜荷愿去看他.......
而一旁的李斯文,在太子要求他写诗后,便一直皱着眉头。
念一首诗不难,但是念给李承乾听就难了,他在东宫度日如年,心性难免受到刺激,再念诗嘲笑他的不堪显得自己欺负人。
而后绞尽脑汁,沉思半晌才道:“太子你凑什么热闹,为难我是吧!”
李承乾还以为他不愿为自己写诗,黯然一笑,刚要为之开脱......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看到水郑心中清净方为道,后退实则是向前。”
李承乾欣喜又愕然,李恪更不解其意,逐字逐句的去理解,也不过描写的是农夫插秧而已。
既没劝谏也没骂人,一时间李恪也弄不懂,李斯文做这首诗的目的何在。
李道宗却掐断了几根胡子,顾不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