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一仗也证明了这点:李昱军就是一群垃圾。
王慎赌了一把,事实证明这次下赌不定能赢。
……
乌云四合,没有了风。身上穿着厚实的铠甲,就如同置身于蒸笼里,汗水一阵接一阵地出。
王慎下令让人将先前已经熬好的盐茶水送过来给士兵解渴,把第一队的指挥权交给一个什长,走到阵后,从桶里舀了一瓢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一个人走过来,朝他一拱手:“王兄弟带得好兵,这两百杂兵在你手头使来,跟咱们老西军没个两样,佩服!这一阵,赢得痛快。”
来的正是谷烈,这个老兵油子脚上沾满了和了人血的湿泥,正不住将脚底板在库房门口的台阶上刮着。
王慎:“赢这一战谈何容易,敌人可有上万,根本不可能都杀光。咱们也有个短板,如果有骑兵就好了。只需一阵乱射,射乱贼军阵脚,一个冲锋,就能把敌人击溃。”
“有骑兵还个球。”谷烈笑道:“王兄弟,看你刚才的战法正是咱们西军的路数,以前在哪路队伍干过,不定咱们还可以攀个乡亲。”
王慎:“谷都头,你听我口音像是秦人吗?”
谷烈一拍额头:“我到是忘记了,王兄弟你口音听起来像是燕人,不好你是契丹,契丹和咱们西军打仗的法子差不多。一定是的,你是辽国的汉人?”到这里,谷烈一脸的怀疑。
王慎:“懒得同你多讲。”
“什么契丹?”陆灿和安娘走过来,深深一揖,激动地:“道思,方才一战,我六神无主,多亏得你才敌住贼人。我没想到你的兵法如此高明,看来,我将部队交与你是做对了。过得今日,守住府库,我必禀告刘平叔你的功绩,将这支部队交给你带。如今国事已然如此,最缺的就是你这种知兵能战的骁将。”
王慎一把将他扶起:“子馀,这一日还长,咱们先活下去再。你和安娘先回库房里去,给大家弄些吃食。士卒腹中乏食,身上无力如何能战?”
“好的,这里就拜托你了。”陆灿刚才叫了半,却没有射出一箭,反弄得自己浑身酸软,顿时经受不住。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就算武艺不错,可确实不是打仗的料。与其在这里添乱,还不如搞些后勤工作。
正着话,那边的贼军大队响起了一片激烈的鼓声。
陆灿一惊:“贼子又要进攻了。”
王慎:“放心好了。”
他走到队伍中间去,大声喝道:“好了,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知道刚才一战大家脑子里都是蒙的,也没打过瘾。现在,我再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阵而后战,什么叫砍瓜切菜。”
众人都大吼:“愿惟王将军马首是瞻!”
身边,谷烈用手捅了捅王慎:“王兄弟真英雄也,倒是陆虞侯乱了,一遇到事只会瞎指挥。也是哈,人家陆虞侯什么人,刘光世亲笔信请来的,能不能打倒是不要紧。至于咱们这些卒,死了也是死了,没人在意。”
王慎:“谁也不是生就会打仗,你看陆子馀了。”
“嘿嘿,反正俺如果上战场可不希望搭上这么个上司。如果可以选,我倒是愿意跟着王兄弟你,至少死不了……不过,你可不是什么指挥使。”谷烈似笑非笑:“咦,那边搞什么鬼?”
声音中充满了惊奇,王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见,远处的李昱贼军又开始骚动起来。
距离敌人上次退却已经过去了大约二十分钟,漫尘土已经落定,可以清晰地看到贼军阵中的情形。
只见挤得满满当当的贼群突然朝两边分开,从中间走出来大约百余衣服华丽的汉子。这些人穿得甚是古怪,都赤着胳膊,身披绿色麻布,头裹红巾,背上背着环首大刀。环上系着一匹长长的红绸缎,蔫搭搭地垂在肩上。
所有绿衫赤膊汉子手上都捧着一口瓦罐,罐子里点着线香,有青烟袅袅升起。
“这是做什么?”王慎疑惑地问。
“或许是敢死士吧?”谷烈也不敢肯定,正要,却被一声高亢的喇叭声打断了。。